這天下,能讓東方擎蒼讚賞的人不足兩位數,當初天華國那囂張至極的翼王妃算是他欣賞的人裏唯一的女子。
先前東方擎蒼還有些懷疑,這份熟悉感是不是因為舒雲便是雲舒。不過,從這次男人的出手來看,他便否認自己先前的推斷。這樣詭異的招式,他從來沒有見過,況且,那個女人現在應該在天華國的邊疆。
“舒兄果然是深藏不漏。”見雲舒走了過來,辰文立刻迎了上去,狗腿般地接過那古琴,細細打量起來,而後才將琴交給一旁的趙風,語氣裏滿是叮囑,“這把好琴,可千萬別碰壞了。”
比賽結束,雲舒對於研究其他人的招數沒有任何興致,便直接回了客棧。辰文也立刻狗腿般地跟了上去。
毒師大會的比賽采用的是晉級製度,接下來的幾天,雲舒參加了兩次比賽,對手也越來越強。當然,每一次她的上場都可以用驚豔來形容,每一場都是一招斃命。漸漸,舒雲這兩個字在殷都人盡皆知。
又一日,豔陽高照。
圓形的比武廣場人聲鼎沸,座無虛席。比武場上,一男子傲然而立,身上滿是金屬盔甲,手執長槍,目光凶狠。
“南疆國毒師大會,十六進八半決賽,寧旺對陣舒雲。”
隨著廣播的聲音落下,觀眾立刻打起了精神,仔細觀察著場上的動靜。今日聽說有舒雲的比賽,他們特地趕來參加的。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比武場的入口處緩步走來一道白色的身影,飄逸俊美,清冷出塵。
“舒雲!舒雲!”一見來人,觀眾席立刻沸騰起來,歡呼呐喊聲不斷。
殷都以毒為尊,但實力強悍的人走到哪裏都格外受人追捧,這是常理。雖然雲舒還沒有顯露出她在毒術上的本事,但單憑這少數幾次比賽的短短露麵所表現的強悍實力和清秀俊美的外形,此刻已經博得了不少的粉絲,成為殷都炙手可熱的人物。
觀眾席前排幾處的人都聚精會神地打量起白衣男子起來,他們都是毒師大會的選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今日他們特地為了研究舒雲的出招方式前來的。
白色身影緩步走來,動作閑適得仿佛在散步。輕盈地一個翻身,雲舒淡然落在比武場上,神色清冷至極。見狀,場上滿身裝備的男子額頭不自覺地滲出細碎的汗珠,握著長槍的掌心此刻也是一片濕潤。
“比賽開始。”聽到裁判員的指令,寧旺深吸一口氣,目光裏露出幾分決絕,一個箭步衝了過來,長槍直衝雲舒手中的古琴。
經過了多場的研究,他已經深刻的明白,眼前的人厲害和詭異之處全然在於他手裏的古琴,隻要先毀了那把琴,他便什麼都不是了。
長槍越來越近,雲舒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不退反進,雲舒步伐快速地朝著全身鎧甲的男人移動,她身形明明快速至極卻又詭異地顯得格外緩慢,如此視覺衝擊直接讓全場寂靜了下來。
隻有速度到了極致,才會產生讓人產生如此錯覺。
“找死!”男人見狀,內力流轉,一躍而起,朝著雲舒的脖頸處急速略來,如巨龍一般橫掃而過,握長槍的手臂青筋暴起,煞氣逼人。
長槍直勾勾而來,氣勢如虎如狼,雲舒隻是略微彎腰,便輕飄飄地躲了過去。巧妙回轉身形,她手掌輕扶琴弦勾起,仙氣飄飄。
噌—
忽然,一道爆破聲劃過天際,雲舒手中的古琴琴弦竟然根根斷裂!
有人動了手腳!
觀眾席上,不少人此刻已經驚恐地直起身子,比武場上,武器被破壞,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極度危險的事情。
樓上正在觀戰的辰文此刻一躍而下,生怕舒雲出了什麼事,但他才衝到台下便被好幾個內力深厚的工作人員攔住,無法靠近。
眸光擔憂地望著場上那道白色的身影,沒有琴弦,沒有內力,這個男人,還會再勝利嗎?
此刻,寧旺臉上也浮現出計謀得逞的笑容,臉上滿是嗜血的神情。雲舒鳳眼一眯,眸光危險地掃了眼場下的裁判員。先前上場的時候,隻有他碰過她的琴。
“受死吧!”寧旺一聲怒吼,長槍直逼雲舒的咽喉要害。
冷冷一笑,雲舒抱著古琴閃電般地迎著男人直逼而去,腳步飛速,她身形卻意外地平穩,空餘的一手隨意拉過一道斷掉地琴弦,手掌拂過的琴弦全然被染上了黑色的粉末。
她很少下毒,但是,這一次,她生氣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