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內,一道白色的身影慵懶地依靠在搖椅上看書,陽光正好,溫暖卻不刺眼。白色身影旁擺著一做工精致的矮榻,上麵擺著陶瓷茶具,此刻正騰騰冒著白色的霧氣。
黑發束額,精致的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情緒波動,仿佛專注於手中的書籍之上,微風拂過,帶動白色的衣擺輕盈飄舞,仿佛畫中人物。
妖精!
辰文拿著手裏的信箋剛走到客棧後院,這樣仙氣縈繞的一幕便落入眼中,他嘖嘖地在心裏給了舒雲一個評價。
聽到腳步聲,那白色身影隻是略微抬眼,見到來人,神色似乎沒有半點波動,緩緩將手中的書籍放下,目光清冷。
“舒兄啊,恭喜你進入決賽了。”見狀,辰文搖著扇子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我才疏學淺,沒有進入決賽,舒兄你可要加油啊,到底讓我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血太歲。”他這輩子還沒有見過血太歲這種東西呢。
“好。”仿佛絲毫不懂得寒暄套路,舒雲點頭應下。
“呃……”辰文稍微一愣,轉而便笑了,這樣的回答雖然顯得有些自大和不知分寸,但這的確是舒雲的個性,直來直往,不懂人情世故。或許也正是他這樣清冷的性子,自己才會想要纏著這個人吧。
想到這裏,辰文莫名有些糾結。
你說對方如果是個女的吧,那纏著還好,可偏生這人十足十是男人,說出去,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吞了心裏的糾結,辰文臉上依然笑容滿麵,隨意坐在舒雲的對麵,他抬手自然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道:“舒兄啊,你說你也不缺錢,也不缺東西,怎麼想著來參加毒師大會呢?”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和舒雲之間似乎存在了某種默契,那便是,他說他的,舒雲做舒雲的。可這次,辰文是打定主意要問出個所以然,畢竟,這意味著他和他,是敵還是友。
“做官。”雲舒抬眸掃了眼辰文,看見他眼裏罕見的認真,嘴角微動,吐出兩個字來。
辰文瞬間有些無語,就這個理由?
雖然毒師大會的冠軍的確可以被各國拉攏,但是做官的途徑那麼多,他為什麼偏偏就選了這一條呢?是真話,還是謊言?
“以舒兄你的功力,去哪裏做官都可以,怎麼想著來南疆了呢?”辰文語氣帶著幾分試探,這才是他一直關注的重點。
他的人對舒雲進行了多方的調查,可調查顯示,這個人的信息沒有絲毫不對。可就是因為太清白了,因此才更加值得懷疑,這種情況,要麼就是真的沒有信息,要麼,便是他隱藏太深。
“近。”看書的雲舒頭也不抬,輕巧地吐出一個字。
“呃……”正喝著茶的辰文差點一口水噎死在喉嚨裏,因為近……
眸子微動,南疆國沿海,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來自海外?所以他們才查不到他的身份,而他的武功高強,富可敵國也可以得到解釋了,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舒兄,跟你說實話,我不是南疆國的人,不過你如果願意跟我一起,我在東籬國有一些朋友,也可以滿足你做官的要求。”又是試探。
朋友?或許不是朋友那麼簡單吧。
“不去。”雲舒隨意看了眼他,而後將手中茶杯放下,繼續看書。
“為什麼?”辰文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抬頭試探性地問道。
“懶得走。”簡單得近乎粗暴的理由。
辰文頓時無語,看著眼前這個慵懶卻絕美的男人,試探地問道:“如果毒師大會的舉辦不是在南疆國,而是在天華國,或者其他不沿海的國家,你是不是就不會參加了?”
這一次,雲舒並沒有再回答,而是甩了個還用說的眼神給他,仿佛他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
辰文有些糾結地看了眼俊美飄逸的男子,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
今日的試探並沒有試探出什麼有意義的信息,反而讓他更加糾結了,舒雲到底是敵是友,到現在他都沒有定論,而那邊的人,此刻卻十分著急了。
辰文消失了一段時間,對此,雲舒並沒有多上心。畢竟,他們之間相處都用假名,自然沒有太多真誠可言,以後是敵是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另一邊,南疆國皇宮裏,皇帝沉默地看著麵前厚厚的案卷,語氣低沉:“這就是你們找出來的資料?”
這份資料上詳細地記載了舒雲的出身,背景,以及年少拜師學武的事情,看上去麵前東西眾多,但是其實大多是關於舒雲拜師學武地方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