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女子?心瑤無奈地看他。眾目睽睽,他這樣說,是嫌她麻煩不夠多麼?
她尚未抬頭就察覺到周遭投來的目光怪異鋒利。
“心瑤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眾位娘娘,心瑤初到貴國,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說著,她學著北月女子的宮廷禮儀,雙膝跪地,手按在心口,俯首下去。
“免禮吧!”太後賀毓站得有些倦,威嚴的命令有幾分慵懶,“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瞧瞧大周鳳格之命的女子是什麼模樣!”
心瑤謝恩起身,沉了沉氣,盡量從容地抬起臉兒。
麵前年逾六旬的賀太後一身黑底金紋鳳袍,雍容尊貴,風韻猶存的瓜子臉清瘦,妝容濃豔而精致,挑高的眉梢不怒自威,幽涼的眼眸鋒芒內斂,叫人難辨其喜怒。
心瑤由著她打量,不著痕跡避開她的直視,注意到她左邊是一身明黃正紅繡凰袍服的女子,篤定她便是護國將軍賀達的長姐——皇後賀金香——拓跋坤珠的生母。
她忙朝著賀金香微笑道,“這位娘娘穿一身豔美尊貴的鳳袍,眉目明和端雅,想必定是皇後娘娘了!”
慕景玄忙道,“這位正是皇後娘娘,心瑤喚舅母即可!”
賀金香失笑,“皇上認了這丫頭為義女,太子卻叫這丫頭喚本宮舅母,這是什麼道理?”
說話間,她揶揄地嫵媚看向拓跋樽。
“皇後言之有理,是太子太著急了。”拓跋樽別有深意地警告看了眼慕景玄,上前來,握住賀金香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心瑤是朕的義女,當然應該喚皇後為義母的,心瑤,快叫義母,一會兒別忘了給義母敬茶!”
“義母!”心瑤忙端正地跪地朝著賀金香磕了頭,站起身便笑道“心瑤與義母可是雙喜臨門,自坤珠公主與家兄訂婚,家父與皇上、太後、禮部就在著手準備大婚,心瑤趕路日久,這會兒兄嫂定已大婚,心瑤理當先對義母道聲恭喜!”
“同喜,同喜!”賀金香歡喜地握住她的小手,又將心瑤從頭看到腳,“太後,您瞧瞧,心瑤郡主不隻模樣長得好,也懂事,臣妾瞧著十分喜歡,這溫和的脾性,也是咱們家的女兒比不得的。坤珠刁鑽驕縱慣了,嫁過去之後,怕是江家的長輩們都要被她刁難。”
太後賀毓臉色冷涼,卻提不起半分笑意。畢竟自己的嫡孫女坤珠,先成了江家的媳婦。她挑剔的眼神繞在心瑤身上,卻實在也挑剔不出什麼毛病,便隻能順著皇後賀金香的話,揚起唇角,誇讚兩句便作罷。
心瑤自她們的言談眼神中,看出她們是為拓跋坤珠才對自己這般客氣,忙又道,“請太後娘娘和義母放心,家父、荔姨娘和祖母都十分喜歡王嫂,定對她視如己出。”
太後賀毓沉聲問,“倒不知令兄是怎麼樣的人,能不能對我們坤珠體貼專一。”
“家兄自幼在少林寺習武,此前從未有妻妾和侍妾。心瑤親見兄嫂恩愛相處,形影不離,祖母也正期盼曾孫,一家和樂美滿。因兄長剛打了一場勝仗,皇上與太後封他當了世子和將軍,或許軍務會繁忙些,但兄長是盡責之人,定不會冷落王嫂。”
慕景玄也寬慰道,“淩雲是我最好的兄弟,文武雙絕,容貌亦是俊美不俗,方方麵麵都比景玄更勝三分。”
賀金香越聽越滿意,尤其心瑤句句說在自己的心坎上,且大周朝堂多半的權勢都握在江宜祖手中,嫁江淩雲比嫁那些個無實權的皇子更強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