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裏三圈外三圈的,不管認識不認識,也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犯人們都湊上去,伸長了脖子,踮起腳尖,拚命地往裏邊看。
眼瞅著犯人們越來越多,到了最後,獄警們沒辦法,隻見一個獄警拿著一個喇叭,站在一個小土包上大喊,“全都蹲下,蹲下!雙手抱頭,蹲下!”
麵對獄警們命令,犯人們互相看了看,沒敢違抗,還是一個個的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所有人都蹲下了,包括我,雖然我沒過去,但隻要我站在這個大院兒裏,就得按照獄警的命令來。
見到所有犯人都蹲下了,獄警揮舞著警棍,繼續拿著喇叭大吼,“晨操取消,所有人,馬上回到自己的監號,所有獄警同誌注意,請認真核對自己的犯人,確認無誤後,馬上帶回監號,如果發現人員不齊,馬上來我這裏報告!”
這個人我不認識,不過想來能站在這裏發號施令,應該是集訓隊的一個小頭目,至於他的命令,下達的倒是沒什麼問題:集訓隊死了人,這事兒可大可小,掩蓋的好,事情也就翻篇了;如果被人捅出去了,被上邊知道,那問題就大了。
當然,這些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因為事發突然,加上正是晨操時間,雖然很多犯人沒來參加,但聞訊趕來的人著實不少,我估計,這件事別的不敢說,集訓隊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俗話說人多口雜,這麼多人,萬一誰嘴巴大,把消息泄露出去,那樣一來,上到李平,下到集訓隊的普通獄警,全得遭殃,所以,這事容不得獄警不著急。
眼瞅著越來越多的犯人在責任獄警的帶領下,排成一隊,回到了監號裏,大院裏的人也漸漸地變少了,到了最後,在場的除了我們幾個新犯,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獄警了。
視野開闊,我趕緊往旗杆那邊望了望,很容易的在靠近旗杆的位置發現了禽獸哥,他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似乎也在找我,看到我望著他,禽獸哥露出了一絲笑容,還衝我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大拇指?
見到禽獸哥發給我的信號,我的心髒猛地一顫:難道說,死的人是高健?
想到這,我恨不得趕緊跑過去,既然高健死了,那侯勇咋樣?不過,當我看到現場那二十多號獄警後,我猶豫了下,還是蹲在了原地。
見到我們幾個新犯還蹲在原地沒有動,那個喊話的獄警一瞪眼,拎著一根警棍就走了過來。
我蹲在地上,瞟了他一眼:媽的,這孫子竟然是衝著我過來的。
走到我麵前,獄警不由分說,衝著我的後背就是一棍子,雖然我已經做足了準備,還是忍不住哀嚎一聲,倒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把我砸倒,那獄警一副不解氣的瞪著我,“我讓你們回去,你沒張耳朵,聽不懂是不是?”
伸手揉了揉後背,我生怕他再打我,急道:“報告,我是剛進來的新犯,沒有責任獄警,沒人來領我,我不敢亂動啊。”
聽到我這話,那獄警愣了下,然後扭頭問了問旁邊的一個獄警,“這幾個沒走的,都是新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