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了點頭,“恩,剛進來幾天,平哥還沒給分配責任獄警。”
獄警點了點頭,然後抬起腿輕輕地踢了我一下,“哎,你,跟我過來。”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看他是往旗杆的方向走的,我也就沒想那麼多,趕緊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跟了上去。
一路上,那獄警又點了兩名新犯,這才衝著一名獄警道:“行了,我就要四個,其他的你先帶回去。”
那人打了個敬禮,揮了幾下警棍,趕豬似的把剩下的幾個新犯給領會了監號。
獄警所說的四個人裏,包括了禽獸哥,因為禽獸哥距離旗杆最近,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被算在了裏邊。
走過去,我看到一個人被平放著,躺在旗杆的台子上,那人看起來挺慘的,下半張臉上全是血,不過,這些血早就凝固了,看上去那人就跟戴了一張血紅色的口罩一樣。
這個人,正是高健。
雖然我恨他,但看著他就這麼被李平玩死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發悶,按理說,高健死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當他真的死了,我卻發現我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可能,是高健的慘狀讓我有些可憐他,不管他以前再怎麼混賬,但就這麼被人整死了,還是挺可悲的。
不去看他,我趕緊望了眼禽獸哥麵前的侯勇,他早就昏迷了,雖然隻過了一個晚上,可我總覺得侯勇的狀態比昨天看起來更差了,他眼睛緊閉,如果不是他胸前那微弱的起伏表示他還有生命跡象,我真的以為他已經死了。
根本沒給我太多關注侯勇的時間,見到我瞅著侯勇發呆,那獄警冷哼一聲,指了指身體早已僵硬的高健,“愣著幹嘛?趕緊抬啊!”
我跟禽獸哥幾個對視了一眼,敢情這孫子是讓我們幾個過來抬死人的。
說真的,我很不願,圈兒裏有個說法:抬死人,會沾上黴運,在圈兒裏注定要倒黴的。
所以,很少會有人願意抬死人,況且,這事兒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活兒,這應該是獄警幹的,隻是他們嫌晦氣,不願意弄,就讓我們抬,這也太特麼欺負人了吧?
我氣得不輕,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這些王八蛋打我,老子也不抬。
正想著,禽獸哥猛地站起了起來,在眾人麵前舒展了幾下胳膊,便走到了高健的身旁,伸手扯住了他的右肩膀,“哥幾個,別愣著了,趕緊抬吧。”
我有點懵逼了,皺著眉頭走到禽獸哥旁邊,小聲道:“禽獸哥,你怎麼……”
沒等我把話說完,禽獸哥便搖了搖頭,“算了,人死如燈滅,讓他走的安心點吧,活著被人整的這麼慘,別讓他死了還被人折磨了,都不容易。”
聽到禽獸哥的話,我歎了口氣,隻能扯住了高健的另一邊的肩膀,禽獸哥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樣?
高健的身體很重,我們四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他抬了起來。
剛走出沒幾步,便聽到一個獄警跟那個小頭目小聲道:“宋隊,另外一個也快不行了,李隊不在,您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