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江子笙聽到這兩個字眉頭忍不住微皺話說她最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就被仁宗帝關注到了。

“還記得上次西南治瘟疫嗎?”任錦軒淡淡地道。

江子笙遲愣了會,才驀然想起,她上次的確是擅作主張前往西南,看來這次仁宗帝應該是來算賬的。

暗咬了下牙,江子笙目光閃過清冷的光,迫使自己鎮定起來。

反正她跟仁宗帝遲早也要交手,不妨就看看仁宗帝是想給她下馬威還是直接處置她。

“別擔心,有本君在,沒人動的了你。”任錦軒捏了捏江子笙的手心,直接拉起她往屋外走去。

仁宗帝今日派來的是常年伺候他的廣坤公公,別看廣坤公公年歲已近花甲,整個人一點年邁的感覺都看不出,整個人都宏光滿麵,平靜無波的拿著聖旨,不驕不躁。

當他看到江子笙和任錦軒一同出來時,臉色雖然不變,手卻是驀地一抖,聖旨險些跌落在地。

看來這個回春堂不僅跟二殿下任承澤的關係好,與武賢王府也是相當不錯。

收斂住心緒,廣坤公公將聖旨攤開,望著江子笙那張不慌不亂的小臉,眼裏閃過一抹讚賞。

自古英雄出出少年,看來這個江大夫不僅醫術高明,為人處世也比同齡人老辣許多。

“回春堂江笙接旨!”

廣坤公公的聲音並不像其他太監那般尖細,相反,他的聲音很是渾厚,看來是個內力深厚的高手。

江子笙帶領著回春堂眾人緩緩跪了下去,頭微微低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回春堂江笙為人忠厚,性情純良,是我大玄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因救治西南瘟疫有功,賜紫金玉匾一塊,黃金千兩,珍藥數百,擇日進宮領賞謝恩,欽此。”廣坤公公說罷看著江子笙依舊跪地不言,聲音中不由帶了些威嚴,“江大夫還不接旨?”

江子笙接過聖旨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凝重地道:“謝聖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廣坤公公看著江子笙溫和地笑道:“江大夫看麵相便是個福澤深厚的人,這好運怕是要接二連三的來。”

“廣坤公公說笑了,您天天在聖上身邊伺候,論福澤草民哪比的上公公您呐。”江子笙說罷便將手裏的一袋銀子放進了廣坤公公的手中,唇角微勾,“天氣寒涼,希望公公去買壺好酒暖暖身子。”

廣坤公公眉開眼笑的把銀子收了起來,他沒想到江子笙竟然如此的玲瓏剔透,才第一次見自己不但沒有露出怯色反而還懂得借機而上。

“多謝江大夫體恤咱家了。”廣坤公公湊近江子笙的耳旁道,“聖上一向不喜素色。”

江子笙是任承澤和任錦軒身邊的紅人,仁宗帝雖然看似健壯畢竟年歲已大,這天下遲早會落入皇子手中,而眼下任承澤是太子不二人選,所以他才會收下銀子,賣了個人情給江子笙。

“多謝公公指點。”江子笙含笑點頭,目光並沒有多少熱情。

“這天寒地凍,咱家也不便多留了,江大夫記得明日進宮領賞,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廣坤公公向著任錦軒微微鞠躬,對著身旁的江子笙道。

“公公慢走。”江子笙握著聖旨,看著廣坤公公上了轎子,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

她果然沒有料錯,仁宗帝這張聖旨絕不是為了給賞賜,而是想要找個理由召她進宮。

皇宮猶如龍潭虎穴,看來江子笙這一趟是凶多吉少。

除了江子笙麵色凝重,回春堂地道其他大夫皆是喜上眉梢,對於他們來說,聖上的這道聖旨就是極大的恩典。

他們望著江子笙,目光盡是一片火熱的崇拜。

“江大夫了不起啊,您這剛打敗了那個毒醫,聖旨便到了,看來是天佑我們回春堂啊。”齊老激動地道,他行醫數十載,卻是第一次接到聖旨。

“看來當今聖上也不得不承認我們回春堂的本事了哈哈哈……”張大夫笑起來兩個腮幫子直晃蕩。

“是啊,如此一來,我們的回春堂的開分館的事情,得加快進程才是……”

看到眾人如此的開心,江子笙也陪著他們笑了笑,並沒有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仁宗帝是衝著她來的,她也不想其他的人,跟著她一起擔驚受怕。

“走吧,本君帶你去散散心。”任錦軒順其自然地拉起江子笙的手,向門外走去。

任錦軒的步子很大,說是散心,其實也就是拖著江子笙走。

現在已經算是早春,天氣也開始漸漸地回暖,那些枯敗的草地上也開始冒出了草的尖芽,嫩嫩的黃黃的。

雪水消融,空氣到處都是泥土的清香氣,雖然有些冷,卻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