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承霖聽言呲牙一笑,不好意思地握了握手。
“其實我也想替二哥分擔一些事情,但二哥總是心疼我,不讓我做什麼,所以我沒事也就養養花,溜溜鳥,逛逛街,聽聽戲。”
任承霖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江子笙已經走了出去,似乎在跟一個人說了什麼。
轉念想了想,他便也走了出去。
江子笙正在跟禦林軍統領說著話,看到任承霖出來便點了點頭。
“奴才見過四殿下。”禦林軍統領沒想到在這裏可以看到任承霖,當下也是愣了愣。
“嗯。”任承霖淡淡應了聲,他一向都對仁宗帝的狗腿子沒什麼好臉色。
禦林軍統領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諂媚一笑,轉而繼續對江子笙苦口婆心地道:“世子妃,奴才也不過是替人辦事,您就別為難奴才了。這聖上的口諭相當於聖旨……”
“打住,我現在可是庶民,不是什麼世子妃。”江子笙冷言地打斷了禦林軍統領的話,清戾的眸子毫不掩飾其中厭惡,“這聖旨我都敢踩敢撕,你不過是傳一道口諭,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禦林軍統領臉一陣青,一陣白,連頭都不敢抬。
他這輩子頭一次遇到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
任承霖在一旁也聽得夠久了,直聽到江子笙說的什麼聖旨,庶民,他的眉心便忍不住跳了一下。“子笙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我隻不過在跟大統領嘮嘮閑話家常。”江子笙含笑看著禦林軍統領,言語中無一不透著淡淡的威脅,“你說對不對啊大統領?”
“對,對。”隻要他能把這個姑奶奶伺候到宮裏,她就算騎在他的背上,他現在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任承霖可不相信江子笙的那幾句話,當下直接把大統領給拎了起來,冷聲道,“你來說。”
禦林軍沒想到自己會被任承霖一隻手給提起來,心中閃過一抹驚駭。眼前的這個人還是當初手無縛雞之力的四殿下嗎?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任承霖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差點沒將他勒得斷氣。
“咳咳……”大統領一張臉都被憋的通紅,咳了好一會才恢複心氣。許久他順了順自己的氣,才道,“四殿下你可別怪奴才啊,奴才也不過是替陛下辦事,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
任承霖聽完大統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遍,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想也沒想便對著大統領一腳踹了過去。“荒唐,武賢王府一向清正廉潔,忠君愛國,怎麼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害!”
禦林軍統領聽到任承霖這麼說,當下也是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再有過多的言語,畢竟他隻是一個辦事的奴才。
“子笙姐姐,我跟你一同進宮。”任承霖一定要跟他那個冷血的父皇,好好的說道說道。
江子笙看任承霖一臉怒色,當下心不由得一暖,又睨了那個縮著腦袋的大統領,許久才點了點頭。
江子笙一出武賢王府,路上的行人便開始對她指指點點。有同情,有不甘,也有惋惜。今天的武賢王府謀反的聖旨一下來,便震動了整個大玄。
世人都知道這大玄的江山就是戰功赫赫的武賢王打下來的,當年多少人擁護武賢王當皇帝,但是他卻把這個位置讓給了自己的兄長。如此深明大義的男人,怎麼會做出謀反的事?
就算仁宗帝自己的親兒子會造反,他們也不相信武賢王府造反啊。
至於江子笙,要說大玄近兩年誰的名聲最響,自然非江子笙莫屬。
她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將多少人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挽救了多少支離破碎的家庭。她隨便一個點子,便讓三年顆粒無收的東北重新煥發了生機,她的事跡足以流芳百世。
“東家,我們都相信你。”
江子笙經過回春堂突然聽到了一聲粗裏粗氣的聲音,她回望過去,便看到了虎子帶著其他的大夫,一臉憂色的看著她。而小九則在人群的最後麵,跟百裏星華一起,臉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要替我好好看守回春堂。”江子笙向著他們微微一笑,隨即一轉身,步履從容跟著大統領走進那道朱紅色的大門。
任承霖麵色不安地看了江子笙一眼,確認她並沒有異樣心下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鸚鵡從宮裏飛了出來,看到江子笙的時候,眸子一亮,直接停在了江子笙的肩膀上,回望了任承霖一眼,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這個人按理來說不是要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媽媽呀,竟然連手和腳都長出來了……莫非這江子笙也會仙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