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兒了嗎?他從來都不這樣,我看著住宅附近的人員突然暴漲,心裏越發開始不安了。
我沒有先把他等回來,倒是德叔來了。
從前我幾乎天天都愛往宿家跑,隔了這麼久才見到德叔還頭一回,我有點陌生的打量著他,發現德叔居然受傷了。
“叔兒……”
我望著他手上的繃帶心裏當時就慌了,我和宿川這麼不紮實的毛孩子在這兒都沒人敢動,宿家大爺誰敢動?
可是德叔確確實實的受了傷,而且是……槍傷。
“我想著關你這麼久,你肯定氣的要瘋了,看來你還挺心安的?”
我慌張的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文軒不見了,他不見了!
我手抖快要抓不住杯子了,我問德叔文軒在哪。
“虧你還想得起他來,”德叔冷冷的說,“他失蹤了。”
手裏的玻璃杯應聲落地,出事了?我知道失蹤的最壞結果就是……徹底消失!
我知道文軒的分量,我拚了三年多,若他沒了……
“慌什麼,他暫時應該沒事。文揚那小犢子像極了他爹,不見兔子不撒鷹。他指了名要你出來換文軒,不過我也沒老糊塗,那小崽子肯定不會輕易放人,沒準你們倆都回不來……”
原來我被關起來的這段時間外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文軒肚裏也真是夠能裝事兒的,局勢都已經那麼嚴峻了他回到了家裏居然還能隻字不提。
龐晙回來看見我沒了,德叔自然說我跟他們走的,龐晙哪裏肯信。正鋒就跟宿家翻了臉,然後文揚一看這個機會好,立刻蹦躂出來幫助正鋒。
說到這兒我還挺心疼龐晙的,想說這傻子真是一根筋,德叔又不可能一直掐著我不放出來,他猴急個什麼。
可是接下來,德叔就給我扣了盆冷水。
德叔看我這個反應,冷笑了半天,問我:“你覺得他這是對你好?你可知道他當時為什麼就非要要綁你走?他就是看那日文家宴會上,文軒對你那般在意,故意綁你走想激怒文軒,好讓正鋒找個借口跟宿家對著幹了而已!”
不是的。
“可是文軒那孩子也不是吃素的,沒等我開口,就反過來勸我不要因為這件事跟正鋒主動挑事,說正鋒那邊肯定是蓄意的。正鋒便憋著沒法發,隻能拿著找你這件事來說話,麵子上說的冠冕堂皇的。我早就發現他跟蹤你了,如果是真想來找你,你的住處他也知道,你可見過他找到樓下來過?倒是文軒這孩子心眼真好,哪像你個白眼狼……”
不是的……
“現在倒是好了,文揚那小王八蛋,竟然聯合龐晙叫人來殺我。我宿德雲多少年沒拿槍了,也就大意了,挨了一槍。文軒那孩子當時為了引開對麵的人,直接被抓了。我告訴你林蒹,從今往後再也不許跟龐晙那混賬東西來往。你要是再敢跟他糾纏再一塊,那就給我滾,當我宿德雲沒帶過你!”
不是的!
龐晙怎麼會這樣!
我不能信,這是一麵之詞,龐晙斷不會如此的!
我想起他那天看我的眼神,那樣溫和,他不會撒謊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他知道我的住處沒錯,我們在外麵又沒有布防多少人,他隻要來就肯定有動靜,我不會不知道!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龐晙和蘇菀訂婚了。”
我本來就因為恐慌而微微蜷縮的後背再次一震,假的,是假的……
德叔看我那個樣子,直接把我的手機甩給了我,讓我自己翻消息看。
怎麼會……
我曾經聽手下的人扯皮,說女人的眼淚就是她當初腦子裏進的水,所以不能讓她哭,一旦腦子裏的水都沒了,那就不好對付了。
我想我就是腦子進水了。
我是徹頭徹尾的大傻逼一個。
居然信了龐晙了……
我很冷靜,冷靜到德叔以為我要準備尋短見了。
“丫頭,叔兒一輩子遇到過無數的人,但是走到最後還是我自己一個。很多人走了就走了,你覺得不能接受,總覺得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你,可你終歸要接受現實。我今天來到這裏,是想告訴你,咱們已經有危機了,宿家和蒹葭的生意上被正鋒壓製,這些方麵又被文揚捅刀子。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我也不想讓你去冒險,但是現在我真的已經……唉。”
我垂下頭,淡淡的一笑,卻頗為心酸。
“等文軒那孩子這回脫了險,你就嫁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