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勁還未完全上來,我依然能掙紮,但是我麵對一個二百多斤的死胖子想跑似乎有點難。
我心裏正嘲諷著束手無策的自己,房門突然咣當一聲被踹開了,先是進來一個人,二話不說就把武德拽到了地上。
那人很不悅的樣子,像文軒發火時那樣陰沉著臉,指著武德對帶來的人說:“給我打到誰也認不出來為止。”
我這才看見他的臉,心裏止不住的詫異。
是龐晙?他怎麼來了?
正想著,他直接脫下了西服上衣給我裹上,然後把我抱起來,迅速帶離了現場。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龐晙陰著臉問我,“藥勁也沒上頭,這種貨色你一招就能把他的脊椎給敲成兩截了吧?是故意等著被人扒碰瓷嗎?”
我有氣無力的反問他是開玩笑嗎?我連條魚都不敢殺的,你跟我說跟人動手?還把人打到那種地步?
龐晙沒了話,神色詫異的看了看我。我倒是想把他當成外麵那些不要臉的紈絝子弟一樣看待,但是他每每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讓我倍感好奇。
龐晙是一個怎樣的人?
上來就對我又抱又親的,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可不好。說他輕浮吧,他又一本正經的把我抱回了我的房間,給我蓋好被子。藥勁上來之後我陷入昏睡,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人家也沒有趁人之危。
有人敲門,我摸著微微迷糊的腦袋晃了晃,踢踏著拖鞋去開門。
我還未說出半個字,文軒就一把把我摁在了懷裏,問我昨晚是不是嚇壞了。
我一愣,小陳領著人喝酒去了,這事兒是誰告訴的文軒,難不成是龐晙?
“昨……昨晚?”我試探著問文軒,“昨晚什麼事兒?”
文軒不由分說的把我推進屋,然後把門關好,轉身問我那個武德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虧他還有臉去告狀,昨天後半夜還鬧到德叔那邊去了,說是被人打得下不了床了。”
德叔?我怕德叔會責罵我做事大意,這種老把戲我還能上當,就小心翼翼的問文軒,德叔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自然是說已經手下留情了,他來的話還想取武德一條狗命。”
德叔的意思已經表明了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動的手,那文軒為什麼對救我的人隻字不提?
說實話,我並非是對文軒有什麼猜疑,我隻是對那個舉止怪異的龐晙有點感興趣。
因為他看起來明明跟我很熟的樣子,但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可是直接問文軒救我的男人是什麼情況,怕是要攪翻了他的醋缸了。我就扯了扯衣服,狡黠的問文軒知道我是怎麼脫險的嗎?
“脫險啊……”文軒沉吟了一下,“這個你不是知道嗎?”
我撇撇嘴,說我哪裏知道,我被下了藥,睡得跟豬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被小陳他們救出來的。”
文軒毋庸置疑的口吻讓我也再說不出話來,可是他分明沒有說實話啊。是因為救我的人是龐晙嗎?他說話一直在故意回避的龐晙的樣子。
我沒法直接問他,這事隻當做是記下了,沒有再多生事端。
可是我不想多生事端,偏偏有人盯上了我不放手。
就在這次被文軒接回去之後,一向在國內被壓得沒什麼動靜的蒹葭卻鬧了起來,件件事都直戳我來。
蒹葭的事情說到底文軒和宿家還是代處理,我畢竟是正主,這麼鬧騰可是讓我大動肝火了,我便主動嚷著要回國看看是誰在那兒興風作浪。
文軒最近情緒不大好,雖然他從不對我發脾氣,甚至連音量都不舍得提高半分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裏最近被什麼事攪得心神不寧的。
我堅定不移的認為是蒹葭的事情給他增加了負擔,所以更加強烈的跟他提出要回國的事情。
文軒始終都在推脫,我找了德叔,央求回去,可是德叔在這事兒上也與文軒保持了驚人的一致,拿出各種事情阻撓我回去。
我原以為是文軒覺得自己的能力遭到了否定才反對,但是德叔也這個反應,讓我反而萌生了非要回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的想法。
可是文軒把我看得很緊,我身邊的人都是會一五一十的向他彙報我的任何舉動,別說回國了,我簡直是連機場都靠近不了。
在我以為無望的時候,文軒卻一臉陰沉的遞了我的護照給我,並說:“機票給你訂了,明天就走,是宿家老爺子快要不行了,指了名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