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就聽得廁所裏公貓炸毛般的一聲怒吼,龐晙嗖嗖的從廁所衝了出來,拽著我就往外跑!
“媽了個巴子的!是哪個小癟三敢踹老子!你媽的有種別跑!你個小雜種不得好死的!別他媽讓我抓著……”
龐晙領著我一路小跑上車,立馬開車就跑。車子還沒開到高速上,顧清的電話就打我這裏來了。
我不知所措的拿著手機問龐晙的意思,龐晙意思接電話,外放。
“喂,林蒹,你……額……那個,是你們把老吳踹進……踹進糞坑了嗎……”
我當時就繃不住了,差點笑出聲來。
龐晙更能裝,聲音裏滿是迷茫的問:“什麼?糞坑?誰啊?吳記者掉糞坑裏了?啥時候的事啊……”
能很清楚的聽見吳記者在那邊大罵:“龐晙!你個小癟犢子!有膽踹我沒膽認是不是!你他媽的……別讓我遇上你,我弄死你!”
顧清頓了頓說:“啊……那不是,反正……算了沒事了……”
顧清最後是笑得不能自己的掛的電話。
電話掛斷後我們這邊就笑開了,龐晙從兜裏掏出一卷東西扔給了我。是那張一百萬的支票,和一遝嶄新的鈔票。
“這幾千是……”
龐晙瞥了一眼,笑著說是從吳記者包裏拿的。
“老王八蛋,從我爺爺輩我龐家就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敢跟我玩黑吃黑!還想拿我一百萬,我把你包裏的路費都給你拿走,看咱倆誰狠……”
我再也憋不住笑,笑得肚皮直疼,指著龐晙說真有他的。
龐晙抿了抿嘴角,得意的哼了一聲,說吳記者活該,明知道正鋒和蒹葭都不是好惹的,還非要往上靠不給點教訓怎麼挽回我們的顏麵。
我歪著腦袋偷偷打量著龐晙,稍微帶點深沉的側顏,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此時卻默默地摁住了手上的戒指。
我是不是失去過什麼?
“林蒹,”龐晙慢慢斂回了笑,“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人與你訂過婚,他輕信了別人的蒙騙棄了你三年,然後回來瘋狂的報複你。害得你失了與他的孩子,還為了自己的家仇與別的女人結了婚,甚至逼得你要自殺……你會不會原諒他?”
我沒說話,因為我總覺得哪裏有種熟悉的氣息。
可是龐晙好像很緊張,緊張到不敢看我,結結巴巴的繼續說:“他知道了真相了,他也不是那麼狠心,他其實也一直下不去手,但是總是身不由己的傷害她。到最後……他其實希望死的是他自己……如果他願意把一切都賠給你,願意重新娶你,你還會不會……嫁給他?”
我不自覺的搜索著記憶,但是很快就又強迫自己停下,能不能想得起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現在的確是在害怕想到什麼。
我抬頭看了看龐晙手足無措的慌張,最後隻能告訴他:“我不知道,因為那種痛苦我沒法感同身受。”
龐晙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被噎住了喉嚨一樣,最後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送我回去。
我站在上升的電梯裏,可能是因為龐晙剛剛的異常,心裏莫名有點不安,打開家門的一瞬間,文軒正無聲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文軒他這個時候明明應該已經在國外,他怎麼可能……
文軒墨色的眸子看不出深淺,淡淡的拋出一句:“你回來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那我就沒什麼好掩藏的,應了一聲脫鞋進屋。
“要坐下談談嗎?”我問文軒。
文軒點點頭,我就在沙發上坐下,等著他開腔。
可文軒也並沒有說話,隻是從茶幾旁的地麵上撿起了幾件帶血的衣物,正是我前幾天自己丟掉的。
他是要解釋嗎?
我如實說了,自己遇到點麻煩,朋友救我的時候受了傷。
“那又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穩了穩,告訴文軒因為自己是偷偷出去的,擔心會招致來他別的想法。
“你是覺得這樣我想法就少了嗎?”文軒又把衣服丟回了地麵上,“是誰的血?”
跟文軒撒謊純屬就是浪費時間,我知道自己的智商騙不過他,如實說了是龐晙。
我看著文軒的眼神都直了一下,本以為他這是要暴怒,但是湧及齒邊的憤怒卻不知為何又被他咽了回去,突然溫和的站起身跟我說:“你沒事就行,不過既然跟你一起遭了難,咱們不上門表示一下總歸是沒禮貌……”
還上門?上什麼門?上門打仗嗎?我當時就結結巴巴的想要勸文軒打消這個念頭,可是文軒已經掏出了手機把電話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