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序 序言(3 / 3)

《資治通鑒》又提供了天寶九載因“妒媚”憐旨的具體時間線索:“(天寶)八載冬十月乙醜,上幸華清宮九載春正月乙亥,上還宮。二月,楊貴妃複憐旨,送歸私第。”也就是說,從八載十月到九載正月10多天的時間裏,玄宗和貴妃都在驪山華清宮度過。而返回長安興慶宮不久就發生了複因“妒媚”憐旨的事件。看來,事情是在華清宮發生的天寶八、九載問,有資格跟玄宗幸驪山的女性,自然非楊氏三姐妹莫屬。三楊中,韓國、貌國未見在男女私事上有何傳聞,尤其來聞和玄宗有何瓜葛。而魏國殊豔尤態,楊柳浮萍,又傾盡機巧善事人,早年即與再從兄楊國忠關係暖昧,後來又與妹夫唐玄宗有染。故中唐詩人張枯曾以集靈台為題,作詩諷刺雲:“魏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洗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平時在長安宮中尚且如此何況在華清宮中這亭台樓閣掩映、林木花草茂盛的地方,調情作愛,也是想象中事了所以可以推測,二人在驪山調情,被貴妃發覺,因而引出二次因“妒媚”憐旨被譴出宮的事件。

最後關於楊貴妃的結局,本來史籍記載已十分清楚,為賜死馬鬼無疑。而後世之好事卻根據白居易《長限歌》中“忽聞海外有仙山,山在虛無扒渺間。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大真,雪膚花貌參差是”等詩句,臆造出貴妃死而複活,東渡大洋,定居日本的事跡。又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尤其是在日本引起強烈反響,似乎真有其事一樣。其實白氏《長恨歌》旨在頌揚李、楊愛情,蓬萊仙山、大真仙子之說純屬虛構,完全是為了表現王題的需要,絲毫沒有貴妃複活、東渡扶桑之意。想不到卻授人以口實,借此大作文章,殆非白居易之初衷。因而亦為本書所不取三、突出主題,寫出四大美人“美”的價值所在,摒棄“紅顏薄命”和“美人禍水”之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盡管社會各階層人們在身份、地位、年齡等各個方而存在諸多不同,但在對美的欣賞和熱愛上卻是共同的。古往今來,勞動人民在開天辟地、創造社會的活動中,從來沒有放棄過對美的追求。因而美應是人類共同追求的一大目標,是人類共有的物質和精神財富可是在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中,封建統治者一麵千方百計獵取美色,肆意摧殘,以飽私欲。一麵又假惺惺地打出一種衛道者的招牌,把受其摧殘遭受不幸的女子歸為“紅頗薄命”之類;又把自己因貪色而誤政、誤國的罪過歸咎於“美人禍水”,之列。久而久之,就在社會上形成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四大美人皆屬國色,殊豔絕代,她們的遭遇是否也是她們的“薄命”和“禍水”之由呢?回答是完全否定的。

前所述西施、昭君和貂蟬均為國獻身,犧牲了她們的幸福生活和青春年華,把自已的冠代之美毫無保留地獻給國家。西施、貂蟬均為義氣所激,以國辜為重,在國難當頭時挺身而出,起到了須眉男兒所起不到的作用,以另一種方式為國效命,功績卓著,彪炳史冊,為千秋萬世所景仰。即如昭君,也並非沒有留在漢宮享受榮華富貴的可能。但激於民族大義,有誌於漢胡相親,自動請行,當是出塞之主要動因。昭君這一行為的結果,是“漢胡和好,親如一家,邊境安寧,烽煙不興”,能說不是昭君之功嗎?

凡是對國家、民族做出貢獻的人,人民是不會忘記的,至今,蘇州城中靈岩山上尚有許多西施遺跡,足以喚起人們對這位美女的懷念。大型電視劇《三國演義》中,貂蟬功成身沒,隨清風明月而去,不正是展現了一種高潔、純美的道德,表達了人們對貂蟬的美好祝願嗎?昭君辜跡不僅在漢族人民中有口皆碑,在她出塞後生活過的內蒙古地區,至今青家常存,香魂猶在,當地人民經常到昭君墓前祭祀,祈望昭君能給自己帶來幸福吉樣,這也充分說明昭君在人們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這三位美女,或屈死袋沉,或長眠塞外,或隨清風明月而去,但人們對她們的懷態和熱愛卻是永恒的,這能說毓們“薄命”嗎?

那麼,傾國傾城的楊貴妃,終於招來了“安史之亂”,使唐王朝一厥不振,是否就是一些人所謂的“禍水”呢?這也不盡其然首先,導致“安史之亂”的發生,是唐代統治者在太平盛世中怠於政事,生活腐化奢侈,寵臣當政,使得社會矛盾激化等各種矛盾發展的必然,而非因一女子而起。貴妃本是不預政事之人,假定她進宮以後,玄宗仍如前期那樣勵精圖治,不懈政事,進取之心不減的話,能出現天寶末年的事變嗎?顯然是不能出現的。

誠然,天寶亂政與楊國忠專權有很大關係。但要看到,楊國忠受寵於玄宗,大多是因其辦事精明、善於鑽營所致的,並非單靠貴妃恩德所至。果如此,楊括、楊鑄和貴妃關係比楊國忠與貴妃關係親近得多,為何不見進用,卻委政一個和貴妃關係疏遠、推恩未及的楊國忠呢?當然,不是貴妃的裙帶關係,楊國忠就無由得見玄宗,縱有天大本事也無法施展,這一點上,貴妃是脫不了千係的天大本事也無法施展,這一點上,貴妃是脫不了千係的人搶過來,滿足他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的私欲,這對楊玉環本身就很不公平。這點,這個老統治者和他身邊的人倒也能夠體察,在馬鬼事變中,他們都認為貴妃無罪,殺她不過是為安將士之心。換句話說,就是為了保證老統治者的安全。後世好事者不察,一談“安史之亂”,不把禍根找到玄宗頭上,卻硬要把一個愛害人說成“禍水”、“賊本”,豈不是天大的冤枉。

再次,作為一個傑出的舞蹈藝術家,楊貴妃對中國舞蹈藝術的貢獻也不可低估。她善舞胡旋,加強了與北方少數民族之間的文化藝術交流。她編排的《霓裳羽衣舞》是當時最著名的大型集體舞蹈,直接推動了盛唐舞蹈藝術的發展。她癡愛歌舞,尊重歌舞藝人,能平等對待、熱情獎掖有成就的藝伎人員,她創辦的宜春院培養出了許多諸如謝阿蠻、張雲容之類的一流舞蹈家,在當時演藝界形成很大影響。雖然,這些都是在唐玄宗的支持、讚同下進行的,但具體施行者卻是貴妃。這些不僅對唐代舞蹈藝術的發展起到促進作用,在中國幾千年的舞蹈藝術發展史上,也起到推波助瀾的巨大作用。正因為如此,在一般官僚士大夫和平民老百姓心目中,對楊貴妃其人還是愛大於恨,以愛為主約。

《長恨歌》之所以風靡大江南北,人人爭先傳唱;東渡日本之說很快被人們接受,正是反映了人民群眾的這樣一種態度。“禍水”之說難於成立上述三點,是我撰寫這本曆史作品時的一些基本動意和所采取的方法,希望能得到方家指正。

縱觀中國曆史,有閉花羞月之貌、沉魚落雁之容者何窗千百。夏萊妹喜、殷紛姐己、周幽褒姐、漢宮武帝李夫人、成帝趙飛燕以及改唐為周,登上皇帝寶座的武媚娘,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的絕代美色?何以中國人民偏偏選了上述四位女性作為中國古代美人的傑出代表,這一方麵體現了人們對美人之美的價值取向,肯定了她們以美對曆史所做的貢獻,同時也反映了人民群眾對四大美人的偏愛所做的貢獻,同時也反映了人民群眾對四大美人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