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努力把眼淚憋回眼眶,笑著和她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是,以後有兩個孩子喊你娘,可累著呢,到時候你可別太操勞了……”
兩個人互相叮囑了一番,直到馬車一騎絕塵,譚蘭芳還在村口遙遙相望。
等馬車徹底踏出雲頂村,秦雅窩在李承顧的懷裏頭,頗有些不舍與留戀。
“怎麼了,舍不得?”
李承顧在前頭趕馬車,秦雅坐在他身側,而其餘人則擠在馬車裏頭。
“我過來後還是第一次離開雲頂村,一轉眼三年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李承顧騰出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裏頭,輕撫著她的頭發歎道:“跟著我你受委屈了。”
“胡說什麼呢?”
秦雅嗔了他一眼:“我才不覺得委屈,能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也是我的!”
夫妻兩個到底是年輕,也不害臊,即便馬車後麵一簾之隔就是家裏頭的眾人,也可以旁若無人說著這般直白的情話。
一路趕車,等到了鎮子裏的客棧裏頭,早已是月上柳梢頭了。
秦雅累了一天,帶著李信兒和李曦兒去屋子裏頭睡覺。
而李承顧則先去喂了馬車,這才要了飯菜,等妻兒醒來了後,一起吃了頓飯,一家人才沉沉睡去。
家裏頭的其他人也都在各自的屋子裏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還要起來趕路,也要在下個地方準備幹糧飲用水,可謂是日夜兼程,痛苦不堪。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走了小半個月,總算是到了省城裏頭。
李承顧身上的散碎銀子在一路上的花銷上用去了不少,早就不剩多少,秦雅那裏還有四十兩銀子,最後加上李承顧身上的一些零錢,一共花了十五兩租了一套四進的大宅子。
據說這套宅子的主人以前是京城裏頭的大人物,後來在站隊的時候,支持錯了人,便鋃鐺入獄,宅子也被收做官用。
還是後來才被官府懸了公文出去,高價拍賣。
李承顧租的,自然是拍賣的那個人手裏頭得來的。
那人不缺什麼銀子,但與之前李承顧做果園時遇到的白顏朗是好兄弟,得知李承顧是白顏朗推薦來的,便大手一揮把宅子給了他們住。
所謂的二十五兩銀子,也不過是過一個名頭罷了,實質上這樣好的宅子,即便在省城也沒有幾座,就是租金翻十倍都不算多,這人也算是有情有義。
租期簽的是年期,到了第二年年底再續租即可。
這宅子與在雲頂村時,可謂是雲泥之別,宅子裏頭有假山水池,亭台樓閣,還有一個戲園子,居然說前主人喜歡聽戲,還在家裏頭圈養了一個戲班子。
宅子一共有前後四進,外加兩側各有廂房無數件,回廊曲徑枚不勝數。
李承顧攜著秦雅住在最裏頭,其餘人則分散的住在各處,一來是宅子大了閑置著不好,二來每個人都擁有了自己的小院落,算是徹底的安戶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