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李承顧反倒安心的用飯，宛若沒有看到今天飯桌上的詭異氣氛一般。
秦雅氣的狠了，在桌子下用腳踩他。
踩了半天，發現他居然沒有反應。
正驚訝的時候……
突然聽到黃杏兒驚呼道：“誰啊？誰居然在桌子底下偷襲我？”
秦雅這才發現自己踩錯了人，鬧了個大紅臉，更把臉埋到碗裏頭不說話了。
李承顧在她身側坐著，見狀扶著她的腰，把她往上扶了扶。
“夫人再低頭，就要把臉上沾滿飯粒了……”
秦雅趁著眾人不注意，狠掐了他的腰一把。
“讓你嘲笑我。”
這次秦雅沒掐錯，李承顧疼的齜牙咧嘴。
麵對眾人投過來的視線，還要假裝平安無事。
嘴上噙著笑，李承顧努力忽略腰上的痛感，隻越發溫柔的望著她。
“夫人可出了氣了？”
秦雅這才憤恨的放開了掐著他腰間的手。
李承顧趁機連忙去手去揉了自己的腰一把，碰一下都疼，估摸著已經犯了青。
好在秦雅掐完他之後，就不在計較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吃完飯，秦雅去書房裏頭陪李信兒看功課。
李承顧則出發去了鋪子裏。
自從榮國公府嫡小姐醒來之後，天絲坊自然洗脫了罪名，生意非但恢複了往昔，還越發蒸蒸日上了。
李承顧這些日子也算忙的腳不沾地，大單子接到手軟。
原本正在店裏坐著呢，突然聽過來逛衣服的幾個貴婦人在一起討論。
“你聽說了嗎，那霓裳坊倒閉了？”
“奧，這事兒，整個省城裏頭都傳遍了，據說霓裳坊的老板偷稅漏稅證據確鑿，賬本被人送到了公堂裏頭，現下已經惹上官司了呢。”
李承顧聽秦雅說過國公府的事情，心知那霓裳坊的背後老板正是沐姨娘，不知道她怎麼會被人把賬本捅到官府去。
然而令李承顧更加上心的，是兩個婦人接下來的話。
“聽說事情敗露後，霓裳坊的老板托了關係，把自己從獄中救出去了，隻是這店鋪是要悉數充公了。”
“是呢，官府那邊已經宣布霓裳坊破產了，聽說不日就要將鋪子拍賣出去，到時候隻怕又是一場風雨。”
“唔……”
兩個婦人唏噓了一段，便談論起了別的八卦。
李承顧留了個心眼，晚上回去，和秦雅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了一番。
秦雅文雅皺了皺眉，不過要不了多久便也想通了。
“那嫡小姐也不是個好惹的，怕是醒來後聽說了國公夫人的事情，便將賬本給遞到了官府，打算讓官府那邊出手懲治沐姨娘，而國公府爺還指望著拿這個女兒攀上貴人呢，便隻好由著她的性子折騰，估摸著最多背後保一下沐姨娘從獄中出來，霓裳坊破產卻是一定的了……”
李承顧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秦雅到了現在，對國公府的眾人都說不上誰更同情一些，誰更無辜一些。
說到底，那樣的家庭裏根本就沒有真正純白無辜之人，沐姨娘偷稅漏稅是事實，不值得同情。
國公夫人雖然狠辣，但也有一段悲慘的過去。
事到如今，更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落到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