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說話的時候氣息粗的很,仿佛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番話一般,讓婦人聽了也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我們家裏啊,也沒什麼糧食,就隻有些粗糠。”
婦人開口道。
“無妨,隻要能給口吃的,我們怎麼都行。”
秦雅連連應聲。
婦人沒再多說,轉身在前麵帶路。
秦雅看了眼後麵的兩人,李承顧幾乎把大半個身子都靠在紀丘身上,自己沒用什麼力氣,倒是苦了紀丘。
“後麵那是你男人?”
婦人見秦雅頻頻回頭,忍不住問道。
“哎,是我男人。”
“腿腳不好?”
“之前受過傷,沒治好。”
說著,秦雅便帶了些哭腔:“大姐,你真是個好人。”
婦人歎了口氣,看著這妹子也是個命苦的,攤上這麼個跛腳男人,還要和他一起四處逃難。
婦人的家離這裏不遠,但到底也是走了些距離,秦雅佝僂著腰,到後麵幾乎是伏著身子在走。
今天走的路,可著實把她累著了,這也更讓她像一個逃難的人。
婦人家中沒有人在,領著秦雅等人進去之後,婦人先打了盆水給秦雅,自己去廚房忙活。
秦雅洗過手上和臉上的泥土,換了水拿給李承顧和紀丘。
這兩人從入村子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但神色凝重的不得了。
秦雅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但情況卻不允許她詢問。
婦人端了些煮熟的粗糠,還有一小盤拌的黃瓜出來:“我這裏情況不好,也就這麼點吃的。”
秦雅連聲道謝之後,把飯菜分給李承顧和紀丘。
那兩人當真像難民一般狼吞虎咽,秦雅吃著有些不習慣。
雖然穿越到雲頂村時,日子也不好,但到底還是吃的上糙米的,這粗糠,她著實沒怎麼吃過,食不下咽。
“大妹子,吃不慣?”婦人一見秦雅的神色,便知道她不習慣。
秦雅微微點頭:“還是頭一次吃這個。”
“看起來,你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婦人歎了一句,緊接著便看見李承顧和紀丘的飯碗都空了。
“大姐,你這……”
“我這沒有別的吃的了。”
婦人以為他們還要再討食,急忙出聲說道。
秦雅趕忙解釋:“大姐,我是想問,你這邊,能不能留我們借宿一晚?我們已經在路上奔波好幾日了,還沒好好休息過……”
“可以是可以,可我這實在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們吃了。”
李承顧清了清嗓子,但聲音還是有些粗嘎的開口:“剛才村口那田地,可是您家裏的?”
“是我家的。”
“您家裏幾口人?”
“就我一個。”
李承顧正了正神色,繼續問道:“若是如此,怎麼會這麼缺糧食呢?”
說起這個,婦人神色頓時變得凝重:“有糧食又如何?最終也到不了我手裏。”
“這話從何說起?”
秦雅和李承顧交換了眼色,就是要誘導這大姐將真話說出來,他們才好一步步推進計劃。
誰知婦人卻搖了頭:“還是不說的好,你們啊,要在我這借宿可以,可就這一晚,明日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