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正走在靠近因奇森林裏有點濕軟的土地上,突然間,就那麼一秒鍾,我感到了一陣情感,我對自己說那是基督教神秘主義的根源。一種虛弱感席卷了我,那是一種對於遠在天邊卻又盡在咫尺的某個偉大之神的依賴感。我心中沒有任何想法使我準備好了迎接這種情感,因為我曾經全神貫注於安格絲和伊黛以及海之子馬納南。那個晚上我朝天躺著時被喚醒了,我聽見一個聲音在我上麵說著話,它說:“人類的靈魂各不相同,因此上帝對於每個靈魂的愛都是無限的,因為不同的靈魂不能滿足上帝同樣的需求。”這之後又過了幾個晚上,我醒來看見了我所見過的最可愛的人,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年輕女孩穿著青橄欖色的衣服站在我的床邊,那衣服的剪裁類似於古希臘風格。我看著女孩,注意到她的衣服在脖子處收攏形成了某種項鏈,或者有可能形成了某種生硬的刺繡,代表常春藤樹葉。但是使我驚訝的是她臉上令人驚歎的溫和。如今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張臉。那張臉很美麗,很少有誰的臉能如此美麗,但是有人會認為那張臉缺少渴望、希望、恐懼和思索的光芒。它平靜得如同動物的麵孔,或者像是夜晚山間的水池,它是如此平靜以至於帶著一絲憂傷。有那麼一會兒,我覺得她可能是安格絲的愛人,但是那個被追求的、充滿誘惑力的、快樂的、永生的可憐人兒怎麼會有這樣一張臉呢?毋庸置疑,她是月亮的孩子們中的一個,但是我將永遠不知道是他們中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