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與法國作戰的謠言興起時,我遇見了一個我認識的貧窮的斯萊戈女人,她是一個戰士的遺孀。我為她讀了一封從倫敦寄來的信:“這裏的人們為戰爭而瘋狂,但是法國似乎有意和平處理爭端。”或者類似的句子。她的腦子裏充滿了戰爭的場景,一部分是她從戰士那兒聽到的內容的想象,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於1798年叛亂的口傳,然而她更感興趣的是倫敦這個詞,因為她知道倫敦人口眾多,她自己也曾經在“一個擁擠的城區”生活過。“倫敦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多。人們對這個世界日益厭倦。他們希望被殺死。這不是什麼問題。然而很肯定的是,法國隻想要和平與安寧。這裏的人們並不介意戰爭的到來。他們的狀況實在是糟透了。他們也可能會像軍人一樣在上帝麵前死去。當然,他們在天堂會有營房居住。”接著,她開始說,看見孩子在刺刀刀尖上晃動將會是一件難受的事,我知道她想到了大叛亂的傳說。她馬上又說:“我認識的男人從來都不喜歡在戰爭結束後提及戰爭。他們更樂意從稻草垛上扔下幾捆幹草。”她告訴我,當她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她和她的鄰居們曾經圍坐在爐火邊,談論著戰爭的到來,而現在她害怕戰爭又要來臨,因為她夢到所有的海灣“都幹涸了,覆蓋著海藻”。我問她如果現在是在芬尼亞勇士團時期,那麼她會不會如此害怕戰爭的到來。但是她卻叫道:“在芬尼亞勇士團時期我享受了最多的樂趣和歡樂。我住在一個一些軍官經常停留的房子裏。白天,我會跟在士兵的隊列後麵,晚上我會下到花園的盡頭,監視一個戴紅帽子的士兵在房子後麵的田野裏訓練勇士團。一天晚上,小夥子們把一匹死了三個星期的老馬的肝髒栓在了門環上,早上開門的時候我發現了這塊肝髒。”因為戰爭總有某種實現的方式,於是不一會兒,我們的談話轉到了黑豬之戰。似乎在她看來,這是一場愛爾蘭和英格蘭之間的戰爭,然而在我看來這又是一場壓製遠古黑暗中所有事物的大決戰。然後我們又轉到了關於戰爭和複仇的言論。“你知道嗎,”她說,“四神父的詛咒是什麼?他們把人類的孩子刺在矛上,有個人對他們說:‘你們之後的第四代將會被詛咒。’這就是為什麼疾病或者其它災難總是在第四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