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惺惺作態(1 / 2)

待得馬車進了莊子,莊子裏的王婆子就出來迎接何氏。

王婆子今早就得到袁三爺身邊小廝的吩咐,早就把莊子都給收拾過,並收拾出給何氏住的院子,她聽聞何氏有了身孕更是滿臉笑意,“三奶奶,且住在莊子裏,老婆子定會好好地伺候好您,來年定會生個大胖小子。”

何氏一聽,心裏的憂愁都散了個幹淨,“但願如此。”

袁三爺將何氏送入屋裏,好聲安慰過何氏後才離開。

何氏獨自留在莊子,心裏頗有幾分失落,但思及侯府裏的事,又覺得有幾分輕鬆,至少不必日日前去侯夫人麵前請安,並時不時地受二嫂楊氏的擠兌。

袁三爺騎著馬往侯府趕,孤身一人回府,自然引起侯府眾人的猜測,便是侯夫人也是難得將關心的對象換成三房。

侯夫人瞧著袁三爺,目光微沉,右手撫過左手指間的紅寶石戒指,“怎的就你一個人回來?何氏呢?還留在清水庵不成?她都有了身孕,怎麼還出府去送五娘?”

袁三爺低頭,“多謝母親關心,何氏在回來路上動了胎氣,兒子急了就將她送去她的莊子上了,大夫說何氏得養胎,暫時不能動。還望母親讓何氏在莊子上多住些日子,可好?”

侯夫人目光銳利,盯著袁三爺,見他根本不敢抬起頭來,麵上露出滿意之色,“且讓她多住些日子,產前養好身子,孩子必生在侯府裏頭,省得別人說嘴。她也是太不知道輕重,怎麼還出去送五娘了?”

袁三爺還是低著頭,恭敬地回道,“何氏是舍不得五娘,如今何氏了動了胎氣,母親您的壽宴在即,兒子想著若是何氏有什麼事,豈不是衝撞了母親的壽宴,還不讓她住在莊子上為好。”

侯夫人麵露關切之色,“你膝下未有兒子,若是何氏生個兒子就好了;若是何氏未生兒子,你就得為你這房考慮考慮了。五娘如今才六歲,可眨眼就大了,就能說親了,澄娘哪裏沒能有兄弟?”

袁三爺點頭,“母親說的極是。”

侯夫人很滿意袁三的態度,“你且去辦事吧。”

袁三爺退了出去,待得離了榮春堂,他頓時就抬起頭來,始終矮了半截的身子也站直了,瞧著這榮春堂,分外的陌生。

袁三爺這一走,侯夫人臉上的笑意瞬間不見,滿滿都是嫌棄的神情,“你聽聽,多麼老實的兒子,這都是老侯爺留給我的兒子,裝老實,瞧了就心煩。

秦嬤嬤剛才看得一清二楚,聽得侯夫人這般說,她立即奉承道,“不管怎麼樣,三爺都不敢忤逆您半句,您對三爺關心,三爺門兒清呢,老奴呀看著三爺就是這麼個老實樣。”

侯夫人頓時笑了,“就你會說話,能哄人開心。甭管他裝不裝,都得孝敬我這個嫡母。你去問問老大家的,壽宴都操持的如何了?”

秦嬤嬤一聽,麵露難色,一時沒有吱聲。

到是侯夫人曉得其中的事,麵色就難看起來,法令紋本來就深,這麵色一沉,法令紋更為明顯,顯得極為刻薄,“她要是不會理家,就讓會理家的人去管,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配當我們侯府的主母?”

秦嬤嬤聽得心驚肉跳,生怕這話傳入世子夫人劉氏的耳裏,幸得侯夫人屋裏的人都是侯夫人身邊的人,她還是怕得罪了世子夫人劉氏,小聲地勸道,“今年年成不太好,收成比去年少了一成,大奶奶那裏著實缺銀子……”

侯夫人“哼”道,斜睨著秦嬤嬤,直接就打斷秦嬤嬤的話,“你收了她什麼好處,還替她說起好話來?

秦嬤嬤連忙求饒,“老奴可不敢,老奴可不敢,能伺候老太太是老奴盼久了。老奴哪裏敢替大奶奶說話?還不是為了老太太的壽宴操心!”

侯夫人樂了,“就你會說嘴,老大家的就愛抓著權不放,你看看她都不跟老大去任上,還不是為了這麼點權力,就怕我把東西留給老二呢。”

這話秦嬤嬤可不敢接,陪著笑。

侯夫人並不指望秦嬤嬤接話,她有時候就是抱怨一下,“我的東西,她們都盯著呢,生怕我給了老二,老二什麼也不成,就不興我多給點?我的東西,給誰還不能自己作主了?”

秦嬤嬤更是不敢接話了。

侯夫人歎口氣,“我也就這點東西了,不留給老二家,待我過去後,老二家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當娘的還不能為他多想想嗎?”

秦嬤嬤這回才勸道,“姑娘,您怎麼說這種話,您還要瞧著府裏幾位少爺娶妻且生曾孫子給你看呢,怎麼就說起這種話來了?”

她是侯夫人的貼身丫環,陪嫁過來跟著侯夫人都幾十年,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就稱侯夫人未出閣時的稱呼。

侯夫人笑道,“我也隨他們呢,且看著就是,反正這府裏總要全歸了老大家的,我別的不要求,也就盼著她手裏頭別那麼緊,失了我們侯府的麵子。”

秦嬤嬤立即奉承道,“大奶奶心裏有數著呢,必然是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