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更不敢走出來,怕讓人發現。
她在裏麵仔細地聽著腳步聲慢慢地遠離,從暗處走了出來,渾身竟然是讓汗給濕透了,朱姨太如今麵前最得意的人,便是錦紅,剛才被說袖子上有沾油的便是錦紅,錦紅那日去了東院?
冬春因著是朱姨太身邊的大丫鬟,自然得伺候朱姨太,那日侯夫人壽宴之事,她被世子夫人劉氏調去幫忙,也沒注意著錦紅的行蹤,若錦紅袖子真沾了油,那豈不是三奶奶之事與西院有關?她想到這中間的聯係,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是誰要害三奶奶何氏?這西院的人有哪個要跟三奶奶何氏過不去?
冬春這般想著,心裏頭糾結著事,索性出了房門,從另一處路走過繞彎著過,見著錦紅跟秋竹一塊兒走著,兩人之間並沒有說話,都朝著朱姨太那屋過去。
冬春深呼吸了一下,腳步就上前,像是跟她們像是才遇上一樣,她露出笑臉,“你們這是往哪裏走,可用朝食了沒?”
錦紅見著是冬春,俏麗的臉就綻開笑意,“冬春姐姐。
她暗地裏一掐秋竹的胳膊,並不看秋竹的臉色。
秋竹一疼,差點呼痛出聲,當著冬春的麵,她到底沒敢出聲,木訥地朝冬春見禮,“冬春姐姐,我們剛用過朝食。”
冬春見秋竹那神情,像是被嚇到一樣,心裏頭不由起了一點異樣,麵上到是半點沒表露出來,反而同錦紅親熱道:“姨太太憐惜我,讓我且歇著一會兒,錦紅,你自去姨太太麵前,聽候姨太太的吩咐。”
錦紅巴不得天天都待在朱姨太身邊,就盼著有一日能如朱姨太一樣穿金戴銀,還將男人給攏住了,侯府雖然沒落,但還是侯府,在錦紅的眼裏那是相當好的歸宿。她眉眼兒一動,年輕的富有朝氣的,正是剛綻開的花朵一樣嬌豔,任誰看了都想當一回惜花人。
“多謝冬春姐姐,妹妹這就去姨太太那邊候著了。”錦紅辭過冬春,回頭見秋竹稍白著個臉色還在那裏愣著,讓她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就拉著秋竹走,待得離了遠遠的看不見冬春的身影後,她才壓低了聲音警告秋竹道,“那事兒你權當沒瞧見,別到處亂說嘴,小心朱姨太饒不了你。”
秋竹沒想到她自己就一提“油”的事,竟然讓錦紅如此這般,她本就老實人,被錦紅一嚇更顯得有幾分窩囊,自是不敢跟任何人再提一句。
冬春回到屋裏歇了下來,許是累了,這一睡竟然睡到午時。
她連忙起來稍稍收拾了自己,便往朱姨太的屋子過去,讓她稍有些驚異的是朱姨太屋子裏守著人,守著的是錦紅,並不見秋竹,她心裏雖有疑惑,但並未心裏去,待得走近時,錦紅卻是攔住她。
冬春麵有疑惑,“可是姨太太不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