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榮春堂就聽見三姑娘袁惜娘的哭聲,聽上去好不委屈。
她隻是淒淒哀哀的哭,並不說什麼,見得袁澄娘進來,她往袁澄娘這邊一看,便往後退了步,看著是悄悄地退一步,卻是撞到了身邊的椅子,迅速地又站好,頗有些弱柳扶風的姿態。
她這一作態,到讓侯夫人瞧了她一眼。
隻是侯夫人瞧她時,她立時就不哭了,拿著帕子抹自己的臉,將臉上的濕意都抹了去,還擠出個笑臉,“祖母,二姐姐與五妹妹來了呢。”
袁澄娘心下微哂,卻不將三姑娘袁惜娘這作態放在眼裏,而是跟二姑娘袁明娘一道兒行了個禮,給侯夫人請安。侯夫人麵上高興,便擺手叫她們起來,尤其是對待袁澄娘,更是將袁澄娘摟入懷裏,“我的五娘喲,這出去呢,得事事兒都聽你二姐姐的,你可知?”
袁澄娘抬起小臉,很認真地點點頭,“孫女知道。”
侯夫人這才放手,“廚下備了點東西,你們姐妹們就在這裏跟我一塊兒用朝食,這天越來越冷了,吃點熱乎乎的東西最好。”她跟袁澄娘說話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袁惜娘,仿佛在那裏欲言又止的人根本不是她的親孫女。
到袁澄娘還愈發地得意起來,朝三姑娘袁惜娘露出個得意的笑臉,沒待三姑娘袁惜娘發作出來,她立時地轉回了頭,“多謝祖母體恤,孫女定會多吃一點兒。”
侯夫人笑容以待,朝紅棋看過去一眼。
紅棋便福如心至,轉身出去了。
三姑娘袁惜娘見自己成了個擺設似的,心裏格外的不舒坦,眼見著老太太對袁澄娘越是親厚,她心裏頭的火就曉得越旺,恨不得一把火就把袁澄娘這個礙眼的人給燒走了。但她卻沒那個膽,隻是巴巴地瞧著二姑娘袁明娘,”二姐姐,永定伯府的別院究竟是什麼樣的?妹妹我還未見過什麼別院呢,二姐姐去過都幾次了,能說來讓妹妹聽一說嗎?”
她這話裏話外地就提起永定伯府,卻讓侯夫人不高興,拿眼瞪了她一眼,見她縮了縮脖子。
二姑娘袁明娘麵上微有難色,“本是想讓三妹妹一塊兒過去,隻是張大姑娘偏隻邀了我與五妹妹,但有下回,我必在張大姑娘麵前替三姐姐討了這份名帖不可。”
她說話軟軟的,沒有半點氣勢。
袁澄娘自顧自吃著,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待得肚子吃得稍有飽感,她便停了筷子,揚臉朝向紫藤,紫藤親自替她拭了拭臉,也一並擦了擦手。她起身站了起來,看向麵色尷尬的三姑娘袁惜娘,索性便這般說道:“三姐姐你要是看中我娘生前留下的東西,那是我娘給我留的念想,恕妹妹我不能給三姐姐。但是有些兒東西,我也是能給三姐姐的,三姐姐且看。”
她說話間對如燕使了個眼色,如燕便遞上一個小巧的盒子,親自打開送到袁惜娘的麵前,隻見那盒子裏放著一對兒珍珠耳環,珍珠極有光澤。
“這是我上回同顧媽媽去買的耳環,”袁澄娘輕聲道,也沒看微有些錯愕的二姑娘袁明娘,她是同三姑娘袁惜娘說話,即使袁惜娘因著這耳環而紅了臉,她都沒打算跟放過袁惜娘,“想著三姐姐戴著正合適,就給三姐姐也買副,不知道三姐姐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