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娘倆私話(1 / 2)

三奶奶傅氏拿過她手裏的絹帕,看了好一會兒,著實看不出來這上麵繡的是什麼,打趣道:“我們五娘這繡的是什麼花樣兒?”

袁澄娘於女紅上麵實在是沒有什麼天份,早些年在侯夫人身邊,侯夫人有意縱著她,她不學就不學了,再加上這些年也都在外邊兒,哪裏有什麼閑心坐下來學學女紅。這回到家裏,到是讓三奶奶傅氏急得讓她練練手,不練手還好,一練起手來真讓三奶奶傅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袁澄娘仔細地瞧著那團被她繡成一團的豔紅色東西,又往花樣偷偷地瞄了兩三隻,這才想起來她自個要繡的是什麼,“娘,女兒繡的是牡丹花,是牡丹花……”隻是她的話迎著三奶奶傅氏恍然大悟的表情,這臉上更紅了,嬌豔的跟庭院裏剛綻放的紅色月季花一般。

三奶奶傅氏還真半點都瞧不出來這是朵牡丹花,拉過她的手,這手柔若無骨般,叫她這當娘的都不敢放些力道,生怕在白嫩的手上留下印記,“本想著再不濟也能繡個絹帕什麼的,看來你是不能夠了,咱們也不是非得要你學會這個,並不靠著這個過活,隻是我原想著你至少會個絹帕什麼,也好拿得出手些。”

袁澄娘自是知道傅氏對她的心意,實在是她於女紅上實在是學不成,隻是連個簡單的絹帕上麵繡朵花都不行,頗叫她有些難為情,“娘,紫藤姐姐繡得極好呢。”

三奶奶傅氏放開她的手,手指憐寵地點向她的額頭,“紫藤要嫁了,你心裏有個章程沒有?”

袁澄娘一愣,見三奶奶傅氏無奈地瞧著她,不由得將雙手食指都絞在一塊兒,“娘,打小紫藤就伺候我了,她原是侯府的家生子,還能待我一心一意,性情上更是溫和,如今她爹娘給她定了親事,我如何能不叫她回去?”

三房自侯府帶出來的人,那身契初時都在侯府,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侯府裏的人發了慈悲,竟然將這些身契都給了三房,袁澄娘當日還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個身契自盒子取出來一一查看過,都沒有瞧見過紫藤的身契,“娘,女兒舍不得紫藤姐姐回去,她伺候女兒這麼些年了,女兒想……”

她的話還沒未說完,就讓三奶奶傅氏給製止了,“五娘,這事由不得我們三房作主,這是你大伯娘許是還能出麵,我們三房隻能是給紫藤收拾,讓她回京城備嫁。”

袁澄娘眉頭皺在一塊兒,即使是眉頭緊鎖,並不損墜她的容貌,更添了些楚楚之態,讓三奶奶傅氏看了極為不忍心,不由得將語氣更放軟了些,“不是娘不讓你為紫藤作主,實在是三房人微言輕,做不得紫藤的主。”

話,袁澄娘聽得懂;那裏頭的汙漬事,許是幾天幾日都說不完。

她歎口氣,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娘,女兒想親自回京城一趟。”

這話才出口,就讓三奶奶傅氏繃了臉,“有這麼個當女兒的,你爹恐是要急白頭發了。”

袁澄娘麵露疑惑之色,“爹爹為何?”

三奶奶傅氏放軟了神色,微歎口氣,“這些年來,侯府總是有想讓你回京的意思,都讓你爹給擋了回去,這都五年了,侯府那邊是越來越等不得,今日裏你爹又收到大姑娘的信,這會兒,你那位大姐姐想讓你去容王府,做安南郡主的伴讀。”

袁澄娘聽得就“啊”了一聲,完全是不由自主的驚訝,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娘,我比那安南郡主都大了七八歲,伴讀不都是找年紀相仿的嗎?我這樣的還合適?”

就因得這個才讓三奶奶傅氏心煩,宮裏的皇子公主們那得要伴讀,若與受寵的皇子公主當伴讀,那實在是件幸事,若與之相反,那並不是件叫人高興的事,反而還得硬著頭皮過去;可容王雖是先帝親子,又身受先帝寵愛,但總歸是位王爺,他的女兒也隻是位郡主,如何這般臉麵竟然要個伴讀了?

不是不能有伴讀,而是讓親戚的姨媽當她的伴讀,這等臉麵,簡直真是打人臉!

也難怪袁三爺如此氣氛,他將事與妻子傅氏一說,傅氏也氣得臉都白了,心想這大姑娘在京中名聲挺好,如今才知這侯府的人,不管還是身在侯府,還是出了侯府的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光想著他們自己的好處,不把他們三房當一回事。傅氏將大姑娘袁瑞娘如今的容王正妃親筆所寫的信讓明月拿出來遞給她,“這可是你大姐姐親筆?”

袁澄娘自是認得袁瑞娘的字,一手叫人稱讚的簪花小楷,這些年來這字又多了些匠氣。她看過信後,麵上露出些許笑意,“娘,您看看,大姐姐真是對我一番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