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沾不慌不忙道:“袁瑞娘有孕之事是假的,季元娘的孩子在容王手裏。”
“什麼?”袁澄娘不由得提高了嗓音,“怎麼會這樣?”她以為季元娘早就有了充足的安排,沒想到竟然還是被容王截胡了。
蔣子沾淡淡伸手將替她將散亂的發絲夾回耳後,淡淡道:“你以為季家是怎麼死的。”
袁澄娘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她死得不值。”
蔣子沾並不將別人放在眼裏,在他的眼裏,那些販鹽的人都得讓朝廷律法來處置,到底還是沒能扯出容王這個幕後主使,讓他覺著江南之事辦得並不利落,“她自己覺得值就行了。”
袁澄娘一時啞然無語,心裏頭到底是有事兒梗著,不問不快,“大姐姐還未生,這會兒就容王府裏就備了個孩子,這是指定大姐姐是不能生了?可季元娘的孩子明顯要大些,這事兒還能通過宗人府?”上輩子的袁瑞娘到底有沒有生過孩子,她著實不知道,反正袁瑞娘膝下是養著個兒子。
蔣子沾道:“容王既然能將孩子帶走,自是有他的用意,這點小小的事,他都辦不好,又如何會將孩子帶入京裏。”
袁澄娘想想也是,心裏頭頗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處理季元娘留給她的東西。她自是不會輕易這些東西占了去,可到底是季元娘孩子的東西,要不是礙著容王這麼一層,她估摸著早就送過去,略一想,她覺得這東西有些燙手了,“那我怎麼辦,就這麼著給放著?”
話才說出口,她又覺著這麼放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是等他長大了,我再把東西給他,可怎麼給才好,難不成跟他說他如今的親娘不是他親娘?他要不樂意怎麼辦,好端端的一個嫡子,叫我說成是外室子,他能……”
她這才巴巴地看向蔣子沾,盼著蔣子沾能給她想個妥帖的辦法,“表哥,你替我想想看,這要怎麼辦?”
蔣子沾見她又要冒出小白眼狼的勁頭來,到底沒回絕了她,“容王行事霸道,將來自是有更好的去處,到時你將這些東西拿出來,指不定還能護著他一條命呢。”
聽得袁澄娘眼皮子一跳,覺得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不由撇嘴道:“人家也是鳳子龍孫,我哪裏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能護住人家一條命?”
蔣子沾取笑她來,“有銀子在流放路上自是能保住命。”
袁澄娘訝異地看向他,見他就在說明天要出太陽一樣的平常話,他說得輕巧,到是她這個聽的人聽得舌頭顫顫,給嚇得不輕。“你……”
蔣子沾衝她一笑,“到時容王府倒了,侯府的人不會遷怒於我吧?”
袁澄娘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叫他的笑臉給弄懵逼了,似乎都不需要考慮的就將心裏話給說了出來,“沒事,表哥,我們三房早從侯府分了出來……”
話才過舌尖,她就後悔的不行。
世上到底是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她千般萬般後悔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