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娘連忙道:“什麼?”

袁澄娘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還能有什麼不明白,一下子就看出來恐怕是如了四姐姐的意,拉著袁四娘的手,朝蔣子沾道:“我跟四姐姐走了。”

也不等蔣子沾回話,她就拽著袁四娘走了。

袁四娘由著她拽著走,到是瞧蔣子沾頗含歉意地笑了笑,心裏想著幸好她來一次,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總歸她現的心境兒就有了些許待嫁新娘的期盼,不再像過雲那樣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袁澄娘盡管拉著人跑,背後還是隱隱地感覺到被人盯著看,她沒敢回頭,待得跑得遠遠的沒有了這種感覺後,她才放開袁四娘,人站到靠牆角的位置裏,微微地喘著氣兒。

袁四娘也微微喘氣,笑看著她,“跑這麼快做什麼,難不成蔣表哥還要吃人不成?”

袁澄娘抬眼看她,“四姐姐,你現在好些了?”

這一問,到叫袁四娘收起了打趣的心思,朝袁澄娘正正經經地道謝道:“雖說是蔣表哥將人帶過來,可要是沒有五妹妹幫忙,蔣表哥不一定幫我這個忙,我謝五妹妹你才是。”

袁澄娘多了些打趣的心思,“那四姐姐可是滿意了?”

袁四娘被她這麼一問,這臉瞬間就紅了,“你胡說些什麼呢。”

袁澄娘將眼睛往上翻,並不遮掩自己的性情,“要是四姐姐不滿意,還謝我作甚?”

袁四娘嗔道:“我是那種人嗎?”

袁澄娘一點兒都不含糊地道:“四姐姐小時候就那樣的性子,非得找我的不痛快呢。”

袁四娘到不否認,隻得道:“五妹妹,過去都是我的不對。”自打從侯府分出來後,她娘楊氏許是真覺得這侯府的爵位與他們二房沒有絲毫的關係,才不至於成日做著能有個世子夫人當當。這一分出去,倒讓楊氏想開了。

袁四娘小時也讓楊氏的想法給弄歪,偏楊氏沒有正經教她,她到是將楊氏的行事作風都看在眼裏,不免就學了點出來。現在,她到是看開了,自己到是沒能力去攀高枝,也沒豐厚的嫁妝,就盼著嫁個能過日子的男人,至少不要像她爹袁二爺那樣子。

所以,當得知袁惜娘的親事落在她身上時,她到不想著鬧呀哭呀的事,反正這些都沒用。今兒雖與丁二公子沒說上幾句話,她還是覺著丁二公子是個能相處的人,這樣子就夠了。“我原想著他要是一心一意想著袁惜娘,我也不受這個罪。”

真讓袁澄娘訝異,她微瞪大了眼睛,“四姐姐,你……”

袁四娘坦然道:“我上回可沒同你開玩笑,要是真是個不能過日子的人,我是真心想絞了頭發去當姑子。”

袁澄娘還以為她上回就那麼一說,沒想到她還真是這麼想的,叫她後背都是一涼,“四姐姐,你都在想些個什麼呢,你以為去了姑子廟能自在?”

袁四娘撇撇嘴,“我青燈古佛,還能不自在?”

袁澄娘還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個東西,搖了搖頭,看著袁四娘半晌,直到袁四娘都覺得有些發毛之際,她到底是吐出一句話來,“四姐姐,你還是太單純了,嗯,我知道的,這都是沒見過世麵的緣故。”

說得袁四娘都起了幾分好奇心,“難不成那些姑子廟還有個什麼說道不成?”

袁澄娘可不想在外頭跟袁四娘說起這些事,“你要聽,回去說與你聽便是了,在這裏可不能說。”

袁四娘還“嫌棄”她起來,“什麼話還在這不能說,就你規矩多。”

袁澄娘也不生氣,指了指不遠處的放生池,“上回我在這裏見過二姐姐,二姐姐可是要生了?”

袁四娘素來不待見那位慣做賢良人的二姐姐袁明娘,好像莫名其妙的就將侯府裏的姐妹們都給比了下去,還有長房的大姐姐袁瑞娘,如今的容王妃,都不讓她喜歡。“好端端的提她作甚?你都不知道,她還打過你的主意兒。”

打什麼主意,袁澄娘那是心知肚明,還是驚訝地挑眉問道:“二姐姐還能打我什麼主意?”

袁四娘歎口氣,“聽我的,你以後還是少去二皇子府,還有容王府。不愧是親姐妹,雖說一個姨娘生的,可心都一樣的黑。”

袁澄娘道:“四姐姐,這些話如何好在外頭說道?”

袁四娘也有些後悔,到不是後悔說了這些話,而是後悔在外麵說,要是叫別人聽見可不得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她們這邊才稍稍地鬆口氣,“反正你別去就成了,能推的都盡量推了。”

袁澄娘道:“我原是想在侯府多住些日子,好去伺候祖母些日子。”

袁四娘小時還嫉妒過袁澄娘深受老太太的寵愛,後來長大了也慢慢地品出這中間的不尋常出來,對袁澄娘就有了些同情,“祖母跟前難道還少了伺候的人?侯府裏還有缺了什麼人手不成。你都怎麼個伺候,無非是端茶倒水這些瑣事,你要都做了,豈不是要把那些個丫鬟婆子給擠兌得沒處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