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沾把紫藤活活嚇了一跳,回轉身,麵對袁澄娘時又是滿眼的憐惜。

袁澄娘瞪了他一眼,他到是跟沒事人一樣的將她給抱起來,將她抱入屏風後的淨室,把她放入盛滿熱水的澡桶裏。身子一沾了水,疲憊感似乎都消了些,隻是袁澄娘這會兒羞的都沒臉見人,“你出去、叫她們進來伺候我。”

蔣子沾瞧著她嬌弱的樣子,微沉了眼,“聽話。”說著他就拿起布巾,作勢就要替她洗澡。

袁澄娘大驚失色地差點站起來,無奈雙腿軟得都打顫,便是有心也無力。

蔣子沾迎上她震驚的美眸,誘哄道:“你這樣子如何叫她們見得?”

袁澄娘對他的想法真是摸不明白,她的丫鬟們伺候她洗澡不是正常的事兒?怎麼就成了他口中這般意味別樣的話?“我……”

蔣子沾自顧自地替她作了主,殷勤地替她洗澡,隻是才碰到她的肌膚,他的呼吸就跟著急促了些,叫他不由得一狠心閉上眼睛,手就胡亂地替她洗澡——

隻是,他一閉眼睛才覺著有幾分苦味來,眼睛看不見,腦海裏的想象就更豐富了些,才一會兒工夫,他的身子都跟著疼,到真是將他自己逼入了進退維穀之地。

袁澄娘比他更羞,羞的也閉上了眼睛,覺得他的手到處亂碰,說是洗澡,到跟個瞎子摸象一樣,她的臉越來越紅,到最後就跟要燒起來一般,卻被他扶著起來,擦幹身子後又替她換上一身幹淨的褻衣褲,讓她先坐著。

他則親自去將被褥給換了,說是換了,其實也不過是將先頭的被褥往屏風上一掛,到是放床裏的玫瑰紅繡麒麟抱子圖的被褥仔細地鋪好,才將她再抱回床裏。

袁澄娘這會兒看著他,都有點愣神,不由得張了張嘴道:“你還會這個?”

蔣子沾道:“我在外求學多年,這點事難不成還不會?”

袁澄娘還真不知道這事兒,往細裏一想也是,他求學時身邊也就跟著個木生,但——她到底是有幾分尷尬,壓了壓聲音道:“現在讓紫藤她們進來可還成?”

蔣子沾換了身家常的深藍色繡竹直裰,見她身上並未有不妥之處,才點了點頭,遂了她的意。

袁澄娘這才將紫藤幾個喚進來,隻是見著大爺還在屋裏,紫藤並幾個丫鬟都是幾乎要屏住了呼吸,生怕將大爺給惹著了。到底是伺候慣了袁澄娘,紫藤幾個很快就地將袁澄娘伺候好,如平日裏一樣,到是不上妝,就是給袁澄娘染了點口脂。

緣何染了口指,理由到是很簡單,簡單的讓袁澄娘都有點心虛。

她瞧著鏡子裏格外紅豔的嘴唇,就對蔣子沾有了幾分“怨氣”,回頭還瞪了他一眼。

蔣子沾隻覺得這一眼風情萬種,叫他一時都晃了眼,不由得喚了一聲:“表妹。”

她聽得一顫,胸脯微起伏,人就往外走。

蔣子沾見她害羞,連忙跟上去,又製止了跟過來的紫藤,與袁澄娘一道兒去給祖母蔣老太太請安。

蔣老太太素來起得早,人也是個有主意之人,並不會刻意地磋磨小輩,見著孫那麼媳婦與孫子過來,自是樂得快要闔不攏嘴,連忙讓他們小夫妻留下與她一道兒用朝食。

袁澄娘到也不推辭,晨昏定省是規矩,她如何不知道這個規矩。

還未等朝食上桌,蔣文玉與蔣函玉兩姐妹到是過來,見著袁澄娘也在,蔣函玉眼神一怔,思及屋裏那包摻雜的茶包,心裏頭又有點嫌棄起來。

袁澄娘到是沒空去理會小姑子的想法,如燕等會要過來,她自是盼著如燕快些回來。

如燕自打她與蔣子沾成親後就離了蔣家,她如今在外麵的耳朵就是如燕,先頭還怕如燕不樂意,沒想到她那麼一提,到叫如燕立即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