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抹幹眼中的霧氣,站起來,像個找不到大人的孩子,分外委屈的說:“你去哪兒了?不知道我不認路嗎?”
琴女一臉懵逼,蹙眉,之後緩緩蘇展開眉頭,彈出一段安撫人心的曲子,最後按住琴弦說:“我見你走了這條路,以為你嫌熱,就沒阻止,之後瞧見一個人影,追過去看看,那人輕功不錯。”
公孫琉葉吐出口氣,閉上酸澀的眼睛,心中有氣發不出來,緩緩滑下一滴眼淚,最後睜開眼睛說:“將軍府裏有鬼。以你對穆紫的了解,她是一個會陷害別人的小人嗎?”
琴女給公孫琉葉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人都是會變的,她是一個很會籌謀,借勢打勢的女人。”
公孫琉葉突然發狂,對著假山一陣踢打,直到發絲淩亂,羅衣傾斜,雙手出血才停止動作,大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那個小人了?滾!滾!”
說著用袖子一抹眼淚,向前跑去,逐漸放慢腳步,最後緩步而行,整理好儀容,一陣惡心過後,麵上掛上機械的微笑。
琴女隨意的撥弄琴弦,撿起公孫琉葉的帕子追上去,將她帶到順安堂。
老太君還在正堂坐著,麵帶焦急之色,瞧見公孫琉葉一身狼狽,不等她行禮,就命嚴嬤嬤扶起坐下,關切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那麼著急,現在又這副模樣。你娘呢?”
公孫琉葉想喝口茶壓壓驚,手剛觸碰到茶杯,又縮回來,這才發覺,滿手的血,接過琴女遞過來的帕子,輕描淡寫的說:“孫媳不孝,大驚小怪的,讓奶奶受驚了。前些日子,我見李重神色不對,怕他出什麼事,這才著急忙慌的衝出去,結果還是沒趕上,還弄得這麼狼狽。”
老太君讓嚴嬤嬤去後麵取盒宮裏賞的藥膏給公孫琉葉說:“你才出閣,沒經曆過這些,不能怪你。當初我追著你爺爺,戰場都上過,比這個驚險。你娘呢?怎麼沒回來?”
公孫琉葉打量著這個滿頭銀絲的老人,腹誹出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手指一痛,看來真是大學的時候,愛情看多了,現在還在想這些東西,低下頭說:“我母親身子突然不舒服,不能麵稟奶奶,已經回伏錦院休息去了。李重的屋子已經封了,過不多會兒,官府就會來探查情況。”
老太君歎口氣說:“這些日子,倒是難為她了。李重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公孫琉葉糾結,莫非又要她出銀子?突然懷疑起將軍府的財政狀況,眼前突然浮現李重爬向帶血的畫像的場景,有些動容,將心中的想法說了:“他也是個可憐人,雖然有錯,總不好叫他拋屍荒野,著人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也算對得起他了。”
老太君點點頭說:“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我聽說他有個弟弟,不是好相與的,仔細別讓他鬧。就這樣吧,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好生操辦賞荷宴。”
公孫琉葉福身,退出順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