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公孫琉葉命令道。
秀兒抬起一隻腳,定格住,像極了皮影老太。
公孫琉葉噗嗤一聲笑了,用帕子擦擦嘴說:“看見封管事,問問茶葉還有沒有,每個月往胭脂鋪送二兩,專供茶棚。”
秀兒機械的點點頭,落下腳,跑了出去。
公孫琉葉瞧了瞧窗戶,太陽還沒落下去,不到做晚飯的時間,捋起袖子,想再挑戰一把廚藝,剛抬起腳,抿緊嘴唇,搖了搖頭。
瞧見床頭放著髒衣服,摸著下巴,以前在學校,懶得往洗衣房跑,都是自己動手洗,翻出香皂和盆子,將衣服放在盆裏,端著來到井邊。
掂起井邊的木桶,撂進井力,費勁吧啦的打上來一桶水,倒進盆子裏,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汗珠,喘口氣說:“有自來水就好了,揠井也行啊!”
忽然想到什麼,挪開臉盆,扒拉出一小塊地,手指頭沾水,描摹揠井的形狀,描好之後,有點像鋼筆的內芯,捂著嘴笑,卻糊一嘴泥,不住吐著口水。
“嫂子,你洗衣服呢!正好,我弄了一聲泥。”楊珊踏進籬笆院說,滿身泥點子,邊走邊解扣子。
公孫琉葉連忙擺手拒絕道:“做自己的事,吃自己的飯,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漢!自己洗去!”
楊珊齜著牙笑:“我不當好漢,當小女子,等著,我去換件衣裳。”
說完蹦跳著向屋裏走去,再出來,換了一身碎花短打,手裏拎著髒衣服,原地掃一下腿,借著甩力,將衣服扔進盆裏。
公孫琉葉被濺一臉水,張大嘴巴,皺緊眉頭,剛要發怒,忽然想到什麼說:“將房間裏的紙筆拿出來。”
楊珊哦了一聲,轉身回屋,不一會兒,拿著紙筆走到公孫琉葉麵前。
公孫琉葉接過紙筆,將紙鋪在井沿上,執筆畫草圖,畫好後,吹幹墨水,遞給楊珊說:“這兒不是有很多木匠嗎,讓他們商量著弄出來,交給挖井的師傅,就說是揠水的工具,讓他們商量著來。”
楊珊接住草圖,對著太陽瞧了瞧,還是哦了一聲,收起草圖,手放在臉盆裏,露出一個笑臉說:“嫂子,知道軍隊是怎麼洗衣服嗎?”
公孫琉葉本能的往後退,直退到籬笆旁說:“你想要做什麼?”
“洗衣服啊!”楊珊眯著眼睛說。
剛說完,手迅速轉起來,一時間水花四濺,像下起了暴雨。
公孫琉葉連忙轉過身,水點子不住敲打著背部,不一會兒,濕漉漉一片,等動靜停下來,握著拳頭,皺緊眉頭說:“你個虎妮子!”
楊珊收回手,挑了挑濕噠噠的流汗,傻笑兩聲說:“涼快!洗好了,曬起來吧!”
公孫琉葉幹笑兩聲,剛要揶揄兩句,眼皮垂下來,摸著下巴,喃喃道:“失去胳膊的人,就算有了義肢,洗衣服也不方便,要是有了洗衣機……”
忽然眼前一亮的說:“珊兒,你這個洗衣服的方法,還算可行。”
楊珊摸著腦袋,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