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家宴,公孫琉葉多喝了幾杯,醉意微醺時,想起楊威沒喝上的果子酒,嚷嚷著要去封地。
楊威半騙半哄,將她抗回伏錦院。
第二天一早,書芳苑就傳出穆紫病了的消息,楊康連夜扛了剛雲遊回來的白老來。
公孫琉葉還在睡著。
楊威摸了摸公孫琉葉的臉頰,總覺的沒初見時氣色好,原本以為,新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兒,卻總忍不住在意,進書芳苑,以看望大嫂為借口,請了白老來。
公孫琉葉伸伸懶腰,感覺睡的美美噠,掀開床幔,就要下床,一對兒璧人手牽著手走來,觀音菩薩座前童子般,一時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穀娃和小巴同時出聲:“好久不見,夫人可好?”
公孫琉葉眯起眼睛,緩緩上揚,記憶回攏,可不就是封地的兩兄弟?跟著白老,倒是越發出挑了,拔個兒了不說,小巴竟然還會說話了。
白老捋著胡子大笑,肩膀上還馱一隻缺乏運動的肥兔子。
公孫琉葉剛睡醒,裘衣還沒換,擱現代也就算了,在古代待久了,臉皮兒也跟著薄了,瞪了一眼楊威,傻不愣登就領著人來了,縮回身子,放下床幔,虛掩著,露出一條縫兒。
楊威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白老隻是捋虛,笑著未說一語。
穀娃與小巴同時伸出手,做出要把脈的姿勢。
公孫琉葉幹脆伸出雙臂,任他們造。
二人將手指放在公孫琉葉手脖子上,學著白老的模樣,沉吟著,之後換過手把脈,隨之就五勞七傷先天後天的問題,爭論不休。
公孫琉葉微微蹙眉,想起大夫給自己的評語,不自覺摸向肚子。
楊威再次做出請的姿勢。
白老抱下肩膀上的兔子,放在穀娃身上,阻止他們的鬥嘴,走到公孫琉葉麵前,做一個請的姿勢。
公孫琉葉看了看楊威,不敢伸出手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到時候,就算是楊威不樂意,老太君和大夫人也會押著他願意,是妥協,還是踏到將軍府外去,眼前突然浮現母親的臉,冷笑一聲,沒想到她也有了顧慮。
白老想起公孫琉葉之前的脈相,捋著胡須,思慮片刻道:“夫人不給自己一個機會,怎知沒有轉機?”
公孫琉葉突然笑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還要什麼轉機,好在自己有一雙手,母親還有嫁妝在,還要什麼轉機,大大方方伸出手。
白老將手指搭在公孫琉葉的手脖子上,又把了另外一隻手的脈相,沉吟片刻說:“老夫聽說,珈藍大師用佛光普照女子,可改變女子的體質,夫人可是見過珈藍大師?”
公孫琉葉嘴角抽搐,一個老和尚,非要裝什麼嫩,學人家周公探夢,實在不正經的很,想起那一放生池的荷花,著實迷人眼,歪在枕頭上說:“本夫人整治封地有功,功德加身,豈是見一倆個和尚所能比的?既然他名氣那麼大,我就隨了這紅塵,送一擔黃米去,了卻那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