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以為楊威真的走了,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飯也不吃,卻沒有一點兒後悔的意思。
她一個大活人在這兒杵著,他那邊卻養一屋子牌位,要是拜了堂入了洞房的真夫妻,也就罷了,全是沒見過麵的,是在悼念逝去的青春,還是為了惡心她?
秀兒風風火火闖進來,聞著滿屋子百年老陳醋的味道,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說:“夫人,二爺在門口坐著呢!”
公孫琉葉猛的轉過頭,這是什麼操作?不是走了嗎?難道是自己最後那句話起了作用?清清嗓子說:“你去告訴他,讓他進來。”
秀兒抓了抓腦袋,突然覺得很掉價,不應該是將軍舔著臉回來嗎?夫人怎麼這麼快,就服軟了?
公孫琉葉推了秀兒一把說:“磨蹭什麼?你倒是去啊!”
秀兒哦了一聲,就往外跑,突然咦了一聲,停住腳步說:“夫人,將軍貌似不會遊泳?”
公孫琉葉抽了抽嘴角說:“什麼意思?大冬天的洗什麼澡?你家夫人沒有冬泳的習慣,少廢話,趕緊的,去!”推著秀兒就往外走。
秀兒使勁往後仰著身子,把住門說:“夫人,夫人,泡溫泉,我聽宮嬤嬤說,將軍府有一座室內溫泉,老太君已經讓開了,夫人和將軍正好去做這頭一波兒客。”
公孫琉葉放鬆力道,覺得此言甚是有理,嗯了一聲,點點頭,命秀兒收拾東西,自己坐下來胡亂吃幾口飯,拿著換洗的衣物,說說笑笑,向溫泉走去。
路過楊威時,故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楊威正在門口發呆,得知媳婦兒要去泡溫泉,雖然不想跟過去,身體卻比大腦誠實,默默跟上去,悄悄勾住媳婦兒的小手,往溫泉屋正確的方向走。
公孫琉葉心裏美滋滋的,一個為了她,連孩子都不在乎的男人,怎麼可能在乎那些牌位?頂多就是對她們悲慘命運的同情。
她隻是劈了她們的牌位,又沒有將她們從墳墓裏挖出來。
來到溫泉屋,沒想到就在後花園的梅花深處,三正兩耳的殿堂,盈盈冒著熱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金屋藏嬌。
走入內室,換了衣服,光著腳踏入浴室,呼一臉水蒸氣,揉了揉眼睛,視線逐漸明朗,四壁都是漢白玉浮雕,每個角都長著一棵富貴竹,中間一個大水池子,裝的下幾百人。
鬆開楊威的手,順著台階走進水裏,遊了幾個來回,直到氣喘籲籲,背對著劃到岸邊,懸浮在水中,滿足的吐出一條細長的水珠,大叫一聲爽。
楊威知道府內有一座溫泉,也知道在哪兒,小時候不允許來這兒玩,長大了又去參了軍,今天算是頭一次來,緩緩走進水裏。
公孫琉葉每次紮進水裏,都害怕她浮不起來,每次,都似魚兒般露出水麵,終是感受到,大起大落的酸爽。
緩緩走到公孫琉葉身邊,托起她的身子,抬裏水麵,並沒有想象中的輕若浮毛,又是如何漂浮在水中的呢?
公孫琉葉摟住楊威的脖子,掙紮著跳回水裏,不住向楊威潑著水說:“要不要我教你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