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六:黑雲壓城 處理叛徒(1 / 2)

“你何必跟他們做這樣的意氣之爭?”一行人走上樓去準備審問陳安,在樓梯上,楊逸微嗔道,“你是身份尊貴的‘質子’,他們當然不敢動你,但事後拿項風撒氣還是可以的。”

“這個你多慮了,不管我今天什麼態度,以項風今晚的配合我們熒惑的行徑,這個連長多半都當不下去,等這場戰打完,隻要他願意,我就安排他離開。”洪瑾長歎一聲,頗為煩躁,“有這樣的一群盟友,我真的很頭痛呀。”

洪霖哈哈笑道:“不光是班長,我也覺得大小姐參軍後的脾氣大得多了,以前在日本的時候,哪裏見過大小姐當麵生大氣。當初大小姐的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對了,越是憤怒,越是危險,越是委屈,越是要笑。”

洪瑾大叫起來:“是呀是呀,這都是拜你們的優秀所賜,都是你們害的,你們慣的,是你們把我的脾氣越養越壞,我有什麼辦法?”

眾人都嘿嘿的笑起來。

越是憤怒,越是危險,越是委屈,越是要笑?越是需要偽裝吧。當一個人孤身在外,舉目無親,四周都是居心叵測的陌生人,在這樣的條件下,必須封閉心靈,用嚴實的偽裝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才能一步一步的扭轉整個局勢。而當自己身邊全是可以信賴的得力部屬,對自己的命令說一不二,行動從不失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長此以往,脾氣不大真是怪了。

洪瑾給熒惑打上了自己的烙印,熒惑也在悄悄地改變著洪瑾。

至於戴雲濤那邊,洪瑾的確不怕,正如她前麵所說,她的身份不是吳王妃,而是“質子”,所謂質子,在春秋戰國時期兩方勢力結盟,主事者會將自己的子女交出一人給對方撫養,相當於人質,所以質子身份尊貴,除非兩方合作崩解,不然怎麼都不敢置質子於危險之中。當然,洪瑾的處境和質子不完全相同,春秋時代質子是雙方合作的保證,質子安危關係到雙方的誠意和臉麵,所以在合作終結前絕對不能出事,但洪家乃商賈之家,對他們而言,臉麵顯然沒有利益重要,所以對洪瑾的庇護僅限於不能死於國軍之手。

大家一邊走一邊說笑,完全無視了外麵的炮火聲和喊殺聲——

越是生氣,越是危險,越是要笑。熒惑當前的處境,和洪瑾當初在日本的處境何其相似,用飛揚跋扈的外表、漫不經心的態度來偽裝掩飾自己的憤怒、悲傷、委屈,誰都默契地盡量不為大家增添壓力。

過了一小會兒,按洪瑾的傳信,項風也回來了,他雙眼微紅,臉上還有淚痕殘留,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大家心照不宣,但無一人點明。

被秦越宣布無藥可救的傷員,不可能有奇跡出現。

“那三個沒腦子的智障呢?”洪瑾發問,根本不提傷員的情況。

項風答道:“都走了,暫時不會來了吧。”

洪瑾點點頭,仿佛已經忘記了先前和項風的話,直接對凃一刀說道:“既然外麵沒事了,好吧,把那個叛徒押上來。”

陳安被凃一刀推上前,洪霖上去對著他膝蓋就是一腳,將他踢跪在地,陳安掙紮著想站起來,但剛一用力就倒了下去,洪霖這一腳用的是巧勁,已經傷到他的膝關節,短時間絕對站不起來。

洪瑾冷冷道:“陳安,我讓你自己說,你覺得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應該受何種處罰?”

陳安把頭一扭,滿不在乎地答道:“大小姐覺得我什麼身份,我就什麼身份。”

“大膽,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我來告訴你!”洪霖上前一步,厲聲嗬斥道,“如果我當你是日本人,按照戰場規矩,你雖然有日本軍人的身份,但未穿軍裝,無軍人之禮儀,不行軍人之事,所以算不得戰俘,我現在就可以用國法殺你。如果我當你是華人,那你身為洪家暗樁,背父命、叛嫡親,陷大小姐於危難之中,以族規家法,當沉海喂鯊!”

此言一出,不光陳安,連一旁的項風都微微一顫。

“嘿嘿,洪霖你身子不好,不要跟人渣生這麼大的氣,我來調製他。”凃一刀上前,一把抓出陳安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無論你什麼身份,無論是國法還是族規,我都有一千種辦法叫你生不如死,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先打斷你四肢骨頭,讓你哀嚎三天三夜後再慢慢審!”

“我敢來,還怕死嗎?”陳安毫不畏懼地反唇相譏,“你可以先試試看,但首先,你們先撐過三天三夜的炮火再說。”

“一刀,退後。”洪瑾擺擺手,示意凃一刀放下陳安。

“大姐!你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