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七:絕路逢生 冤家聚頭(1 / 2)

唐緣暢發威的消息傳到熒惑,秦越正躺在車上養傷,他屁股腫得老高,碰都不能碰,凃一刀在一旁罵罵咧咧地給他塗活血化瘀的藥膏,聽到這個消息驚得手一抖,下手重了點,疼得秦越哇哇大叫。

“幹什麼幹什麼,你下手輕點,哎呀我的屁股。”秦越捂著額頭呻吟著,“這算什麼呀,我就算不是正牌子軍人,好歹也是在軍籍上掛了名字的,他們怎麼能用這樣折辱人的方法打人。”

“你不要叫了,對於在師部公然打架,還是攻擊上級的行為,這的確是最輕的處罰了,要不然真隻有槍斃你了。”斌朗在前麵哈哈大笑。

“斌朗你怎麼也嘲笑我,哎呀一刀哥你輕點,算了算了,不要你抹藥了,去拿熱毛巾來,把藥膏塗在毛巾上溫燙,再輕輕地敷在我屁股上,”私處被打,實在讓秦越尷尬不已。

楊逸去找來熱毛巾,按照秦越的吩咐塗上藥,輕輕敷在傷處,一邊勸慰道:“算了,這次隻有委屈小越你了,參謀長跟我說過,如果不假戲真做,讓其他人猜到師長身體不好就糟了,你看王勇楨也不是一樣挨了二十棍子嗎?”

“班長你怎麼能給師部那群忘恩負義的混賬說話?小越能和王勇楨比嗎?那混蛋一身橫練功夫,皮糙肉厚,論挨打抗揍,我都不敢說勝過他,二十棍子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一樣。”凃一刀越想越氣,不住地叫罵,“說起來這事咱們真是冤枉透頂,完全是戴雲濤和王勇楨惹得禍事,小越去給他們治病收拾簍子,沒得賞不說,還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有冤沒處申,天下怎麼能有這樣的道理。”

楊逸聽完眉頭一皺,瞪了凃一刀一眼,低聲嗬斥道:“你這話真是荒謬,這場戰爭有道理嗎?日本人講道理?刀槍棍棒將道理嗎?咱們千裏迢迢跑到這窮山惡水來拚命就有道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爭持這些雞毛蒜皮。等會兒日本人壓過來,我們還軍心不穩,那才叫有冤沒處申!以後這種混賬話不準說了。”

眼見班長大人發火,凃一刀隻有低頭認輸,嘟囔著:“好吧,我聽班長的,不說就不說。”

壓住凃一刀這個大刺頭,楊逸又蹲下來摸著秦越的頭輕聲笑道:“小越,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師長和參謀長都是形勢所迫沒辦法,反正唐緣暢已經給你出了一口氣,等回了雲南,我和大姐一定讓師部給你道歉。”

秦越聞言,笑嘻嘻地拉著楊逸的衣角說道:“嘿嘿,班長說到做到,一定要戴雲濤給我奉茶認錯。”

“臭小子,美得你,還要師長奉茶認錯。”見秦越露出少年天真,楊逸也忍俊不禁,拍看他頭一下,“算了,班長答應你,日後一定要戴雲濤奉茶認錯。”

兩個軍銜微不足道的二等兵,居然要少將師長奉茶認錯,這話聽起來是如此的大逆不道,其他部隊的士兵想都不敢想,說出來隻怕要被長官當場打死,在上下等級森嚴的軍中,這種想法就不應該出現,所以肆無忌憚的熒惑不容於軍隊,也沒有任何軍官願意要這樣的部下。

“說正事,傷勢沒事吧。”楊逸望著秦越腫得老高的屁股問道。

秦越哈哈笑道:“沒事沒事,我心裏有數,淤傷而已,已經對症用藥了,今晚消腫,明天能行走,三天以後又是一條響當當的好漢。”假戲真做也不能太過分,師部唯恐真傷到秦越元氣,特意找的軍法處的好手行刑,那人號稱錦衣衛在世,軍棍練到出神入化,說傷到皮就絕不傷肉,所以秦越受的傷也沒看上去的重。

“那就好,你好好養著。”楊逸點頭微笑。

“班長,是不是有什麼事?”秦越看出來了,楊逸聽到他沒什麼大礙的時候分明神色一鬆。

楊逸苦笑道:“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就是這車隻怕很快就不能坐了,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隻怕有些麻煩。”

秦越笑容一僵,他明白楊逸所指的意思,遠征軍眼下後路被劫,兵敗逃命,補給肯定跟不上,貨車、坦克之類的耗油大戶絕對不能久用,更進一步說,這次撤退指揮部選了一條極為偏僻的野人山小路作為撤退路線,洪瑾還為此鬧翻天,直言那地方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路,簡直就是黃泉道,不管怎樣車是開不進去的,最終隻有丟棄。

“就是個花瓶用久了也有感情的,這車可惜了。”秦越有些傷感,這輛貨車雖然是洪瑾的私人財產,但載著全體熒惑從雲南到緬甸各地轉戰,而今一朝放棄,說心中沒掉疙瘩肯定是假的。

楊逸搖頭歎道:“咱們還算好的,聽說有些的坦克、裝甲車部隊鬧得幾乎嘩變,師長他們為此很是頭痛。”

“活該,班長你說這些幹什麼,難道要我同情他們?我差點沒笑出聲,他們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收拾。”凃一刀毫不客氣地給事件下了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