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二之臣(六)(2 / 3)

“你還信她?!”荊冉擋在周凜身前,因為這會兒的場景變得有些聲嘶力竭:“阿檀,她就是想讓你死你怎麼能信她!!”

場麵十分混亂,人的獸性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體現的淋漓盡致。安願手裏還拿著槍,她在等荊複洲發話,賭自己性命去拚輸贏。不是不緊張的,相反她緊張的快要窒息,如果不是背對著荊複洲,她眼神裏的那點情緒恐怕會泄露的徹徹底底。

“安願,我給你機會。”荊複洲的聲音很冷,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根煙點燃,就那麼拿在手裏並不送到嘴邊。安願朝前走了幾步,幽黑的槍口指向周凜,她看見荊冉眼裏的仇恨,那仇恨像一把火,快要把她燒幹了。荊複洲不說話,大廳裏是死一般的寂靜,周凜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槍口頂在他額頭上,壓倒他汗濕的頭發。

安願拉開保險。

周凜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而粗重,卻一聲不吭。安願心跳如雷,要死死握緊槍把才能保證自己不要顫抖。這一刻的時間全部焦灼在一起,她的呼吸全吊在嗓子眼,等著荊複洲喊出那句製止。

“夠了。”

像是終於忍耐到了極致,荊複洲把煙扔掉,朝著安願走過來。他步子邁的很大,幾步就到了她身邊,安願倉皇的回頭,被他握住手腕生生轉了個方向。槍聲響起的毫無預警,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隨著這聲槍響,濤子轟然倒下。

安願的食指還扣在扳機上,那槍確實是她打的,但其實是手指的本能舉動。荊複洲給的力道很寸,抬起的槍剛剛好對準濤子的腦袋。她不是沒有殺過人,可卻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用槍去殺人,雙腿不自覺的發軟,荊複洲的手一離開,她就癱坐在了地上。

荊冉哭著撲進周凜的懷裏,仿佛是人間一出悲情劇終於歡樂結尾。荊複洲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落到安願這裏,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安願的頭頂,他壓抑著內心的衝動,哪怕此刻他真的那麼想把槍按在她的頭頂扣下扳機。

可他比誰都清楚,安願若是死了,最後悔的人是他。

他拿她毫無辦法,明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甚至千方百計想置他於死地。也許她那句話說的是對的,她就是他的報應,他這麼多年來殺人放火的報應。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認了。

這個晚上是他們留在泰國的最後一夜,為了提防警方跟過來,臨時決定離開。離開的太過匆忙就會很像是一場逃亡,安願看見走廊裏有人行色匆匆,好像離開了泰國,便又可以安全的去做那些肮髒勾當。

走廊裏腳步紛亂,她靜靜跪在佛堂裏,雙手合十。心裏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周凜被扶著進屋之前給了她一個眼神,短促而小心。安願知道那眼神的意思,那是他無聲的誇獎。

隻有她有那個膽子,當著荊複洲的麵撒謊卻麵不改色。

安願在佛堂裏一直跪到暮色四合,才緩緩回去房間。洗過澡之後她看見桌上荊複洲放著的煙盒,忽然想嚐嚐那煙是什麼滋味。可心裏的想法尚未付諸實施,荊複洲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的念頭被自己壓下去,光腳站在牆邊看他。

這個夜裏最為悠閑的人當屬荊複洲,在查看過周凜的傷勢之後,便回了房間緊鎖房門。安願被他抵在牆上,經過這樣的一天他卻還有心思去扯開她的睡衣領子,將手指伸進去。屋子裏空調開著,卻好像沒起到什麼實質作用,空氣躁動而悶熱,讓人透不過氣來。

牆壁上貼著裸色壁紙,睡裙掉在腳邊,她像是從牆上走下來的。荊複洲神色癡迷,手指不斷撩撥著那處紋身,動作粗暴而不加保留。曾經他是很冷淡的性子,即便是在床事上,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並不十分投入。可安願總是讓他失控,他知道他得不到她的心了,便妄想去征服她的身體。

在這樣的妄想裏,他成全了自己的獨角戲。唇齒相貼,分不清是誰在喘息誰在輕歎。身體相擁的時候,一切都好像是真的,猛烈的索取是真的,哭泣的迎合是真的,他咬著她的脖子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恨不能將她揉碎了隨身攜帶,恨不能把她肢解開為自己所有,可那些恨不得最終都得敗下陣來,敗給她鮮活的,花瓣一樣柔軟的身體;敗給她咬著牙含淚忍住的呻.吟;甚至敗給她的不甘心不情願,好像這樣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無望的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