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生愛錯(一)(2 / 3)

荊複洲吻在上麵的時候總會說,安願,為什麼你的傷口總是長不好的樣子,摸上去坑坑窪窪。她便扭著身子跟他撒嬌,說自己不喜歡這個紋身。

不喜歡也的確是不喜歡,不過這次,她的手緩緩從上麵掠過去,皮膚凹凸不平,隻是一個穿透了的子彈而已,沒理由留下這麼大的疤。站在鏡子前,安願把襯衫紐扣係上,那塊疤被掩蓋住了,她的眼神也跟著平靜下來。

樓下聲音嘈雜,這個房間隔音極好,這陣子卻還是能聽見隱約的聲音。安願把襯衫領口的最後兩顆扣子也係上,頭發披散下來,鏡子裏的女人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她忽然覺得這個樣子不好,轉過頭,彎腰打開自己的行李箱。

出門之前,安願隻帶了簡單的幾件化妝品,對著鏡子,她把那些東西一樣一樣擺好,認真細致的給自己化妝。其間房門被打開,荊複洲走進來,看見她的動作明顯一愣,就這麼靠著洗手間的門框,淺笑道:“你倒是好心情。”

安願將口紅塗在唇上,原本氣色全無的臉頓時生動嬌豔起來。她轉身看了他一眼,把口紅的蓋子蓋好,手伸到腦後把頭發挽起來:“等得急了?”

“不急。”荊複洲抱臂看她,像是等妻子化妝出門的模範丈夫,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她為了自己去打扮去費心。安願卻看不出他眼裏的神情,把劉海整理好,她回頭:“走吧。”

這麼一打扮,她整個人有種颯爽氣質。

下了樓,可以看見大廳裏坐成兩邊的人。荊複洲這邊人不多,那邊也是,但每個男人都帶著嚴肅表情,氣氛緊張。想必別墅下麵另有乾坤,可以藏人,荊複洲這邊的人昨夜就住在別墅裏。安願作為唯一的一個女人,剛一走下樓梯就得到了眾人的矚目,對方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並不掩飾自己的不滿:“阿檀,你可沒說這還有女人。”

在他們的固化印象裏,女人是麻煩的象征,隻有等生意成功了,女人才能派上慶祝的用場。這一行裏女人本就不多,出來混了十幾年可能都碰不上一個,對方的表現荊複洲並不意外,手搭在安願的腰上,輕輕把她往前推了推:“不是外人,是我女人。”

安願微微向前了一步,眼神冷冷落在男人那邊。一般這樣的場麵,女人早該怯場,這表現倒是出乎意料,男人挑了挑眉,點頭:“這丫頭看著可不是什麼善茬。”

“這不是想帶她見見世麵,真是讓輝哥見笑了。”荊複洲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下,安願還站在原地,他沒有讓她坐下,伸手指了指一旁放著的箱子,對安願說道:“去,把這個拿給輝哥看看。”

那是個碩大的行李箱,下麵有滾輪。安願深吸口氣,將箱子滑到輝哥麵前放倒,還沒開箱,就聽到男人的笑聲:“阿檀,多少年沒看見你親自出來了,好不容易見你一次,還帶了個女人。你看看這貓大的勁,開個箱子都費勁。”

“輝哥這是看不起女人啊。”荊複洲還沒開口,安願便仰著頭笑起來,笑容裏有濃濃的不屑。正巧她想拖延時間,這個男人倒是給了她機會:“貨給您送到,您點點對不對就行了,怎麼裏裏外外,就顧著欺負我一個小姑娘呢?”

荊複洲眯了眯眼睛,笑容裏帶著無奈的寵溺,跟輝哥對視一眼,他無辜的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輝哥有些尷尬,依舊坐在沙發上,拿腳在那行李箱上踢了踢:“那你倒是打開,讓我們的人看看這貨有沒有問題。”

安願也不跟他爭,彎腰把行李箱打開。她從沒有直觀看見過毒品的樣子,甚至就連之前在夢死,也隻不過是聽一起唱歌的女人繪聲繪色描述過而已。那時候她們說這東西分好幾種等級,純度越高自然越是金貴,為了運送這東西,來來回回的花招子數不勝數。新聞也時常播報人體藏毒的新聞,安願不知道這麼些的東西,該耗費多少心力才能運到這裏來。

輝哥朝身邊的人揮揮手,黑衣服的男人便走到行李箱邊上。安願後退了一步,抱臂看著那些人檢查,回頭看到荊複洲那邊的人也在點輝哥帶來的錢。黑道交易似乎公平,荊複洲和輝哥的臉上都掛著信義二字,可這信義之下,又賠了多少人的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