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祿那孩子也不容易。”童夫人忍不住感歎一聲,但厲權祿的話題也就止步於此。
叩叩。
有人敲了病房的門,之後就直接推開門,進來的是懷啟沅,一如平時那樣穿著白大褂,卻不修邊幅的沒刮胡子,手上還拎著不知是病例還是什麼的東西進來。
童夫人愣了愣,看著懷啟沅的目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不過因為眾人的目光都在懷啟沅身上,倒是沒人注意到童夫人的不尋常。
懷啟沅的口氣帶著公式化的公事公辦,絲毫沒有一房間都是熟人的感覺:“病人剛剛清醒過來,不易在病房裏聊太久,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病人最重要的是休息。”
沒人會反駁懷啟沅的話,現在懷啟沅對於這一房間的人來說,就是聖旨。
“做一下常規檢查。”說著,懷啟沅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拿出耳溫計,走到病床旁準備先給童夫人量體溫,褚喬立馬起身讓了位置。
量了體溫之後,懷啟沅連溫度都沒說,看了一眼之後把耳溫計收回了口袋裏,然後看著童夫人,兩人對視了幾秒,懷啟沅收回目光:“要抽血。”
童夫人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好,什麼時候抽。”
“現在。”
“那你直接抽吧。”
可誰知懷啟沅卻像是完全沒在狀態一樣:“那我現在去拿針管。”然後就大步走出了病房。
褚喬三人一頭霧水,懷啟沅明明說了現在要抽血,卻不在來的時候帶上針管,還要特意先過來說一聲?難道童夫人不同意,懷啟沅就不抽血了嗎?
懷硯督了一眼懷啟沅離開的方向,淡淡的收回目光,他這個小叔也沒有很聰明的樣子。
這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褚喬三人根本沒放在心上,但話題也沒之前那麼活躍,褚喬和懷母都想著還是得讓童夫人多休息這件事。
懷啟沅回來的很快,這時候手裏已經端著一個醫用的托盤,托盤內放置著給童夫人抽血需要用的針管、醫用棉球、止血創口貼之類的。
褚喬站起身讓位,看到懷啟沅托盤裏的東西,忍不住嘀嘀咕咕了一句:“這種事情不是之前那個護士小姐姐幹的嗎?”
自從童夫人第一次在昏迷期間出現指標升高的事情之後,懷啟沅就給童夫人多分了一個護士過來,每天輪班照看童夫人,一刻都不鬆懈。
除了看護,兩個護士姐姐之中,有一位相對略瘦的護士是專門每天給童夫人監測體溫、查看各類數據的,而每兩天要進行的一次抽血,也都是那位護士小姐姐來做,怎麼今天就突然變成懷啟沅這位懷大醫生親自上手了?
懷啟沅給童夫人綁止血帶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童夫人都沒發現,可已經出賣了懷啟沅心裏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