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禾歲睡意惺忪的揉著眼睛,聞以川將文件放到一邊,伸手攥著她的手腕,輕飄飄的就把她拉了起來。
“起床了。”
如果不是在昨晚嚐盡了好處,他早就登機了,現在怕是差不多要到地方了。
“幾點了。”
禾歲打著嗬欠,任由聞以川把寬大的毛衣從她頭頂套下去,配合的把胳膊伸進袖筒裏,因睡眠十分充足看起來格外清爽。
“十一點四十七。”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聞以川淡淡開口,與DC總裁會麵的時間定在晚上,所以他也不是太著急。
“啊?”
聽到竟然快到十二點了,禾歲驚得張大了嘴巴,她不會是變成豬了吧,怎麼睡了那麼久。
“啊什麼啊,吃完東西就要啟程了。”
聞以川揉著禾歲的頭頂,看著她踩上柔軟的拖鞋這才轉過身。
早餐、不已經可以說是午餐了,是聞以川親手做的,雖然簡單不過味道還不錯,至於賣相如何就不提了。
程忠一大早就開著車等在外麵了,聞以川久久不出來他也不敢催,一直等到大中午才看到聞以川牽著禾歲走出來。
“先生,夫人也去?”
如果不是禾歲,聞以川也不會遲這麼久。
“嗯。”
用不著解釋什麼,聞以川護著禾歲的頭讓她坐進車裏,其實這次把她帶出去也省了不少事,畢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也能放心不少。
因為有時差,禾歲和聞以川到莫斯科的時候依舊是白天,再次看到金發碧眼的國際友人,牽著聞以川的手,禾歲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定。
遠遠地還能看見伊凡大鍾樓的頂尖,禾歲心裏想著等聞以川工作結束了之後一定要把他拐到那裏去看看。
住最舒適的五星級酒店,禾歲有些疲倦便縮在沙發上休息,而聞以川卻是立即開始著手準備接下來要見麵的事宜。
莫斯科時間晚上六點半,在禾歲的額前親吻了一下,聞以川出門,路上車程三十分鍾正好可以在七點整抵達約定的地點。
聞以川離開的時候,禾歲雖然是閉著眼睛,卻並沒有睡著,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懶懶的睜開眼睛。
又隻剩自己一個人了啊。
站了起來,禾歲扶著肚子看窗外的夜景,遠處燈火闌珊,遠離了國內的聲色犬馬,此時格外讓人心神安寧。
看著道路上神色悠閑的路人,隻覺得有個身影格外熟悉,身子向前探了探,果然是她認識的熟人。
言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昏黃的燈光從他頭頂上傾瀉下來,像是在他的身上蒙上了一層光暈。
是在那裏發呆,還是在等什麼人?
足足站了二十多分鍾,他都一動未動,禾歲皺了皺眉頭,披件衣服匆匆的往外走。
言斯站在馬路的對麵,禾歲站在那裏等了一個紅燈然後才朝他走過去。
事實上在禾歲剛出酒店的時候言斯就看見了她,見她是朝自己這邊走來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略顯笨拙的身影。
這麼長時間沒見,她都懷了孩子啊。
“禾老師。”
言斯喉嚨動了動,眼中本蘊藏著瀚海一樣的波瀾,到最後卻歸於一片沉寂。
“你還好嗎?”
禾歲心裏也是十分複雜,她看著言斯的腿,不知道它會不會因為上次的事情留下缺憾。
雖然對言斯有愧疚,但她卻從來沒有怨過聞以川,他本就是那樣的性格啊。
“我沒事。”
知道禾歲擔心的是什麼,言斯笑了笑,在她麵前動了動自己的腿試圖表現自己現在確實問題都沒有了。
“那就好。”
禾歲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就好。
在禾歲這句話後,場麵卻是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中,雖都覺得尷尬,卻沒有人開口打破這片安靜。
禾歲是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而言斯卻像是被人換了一個性子,沒有了之前的開朗與不羈,身上增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韻。
可他明明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啊,看到他蛻變成這個樣子,禾歲有些心疼卻又無法安慰。
情字,果然是最能讓人成長起來的東西。
“阿斯,讓你久等了,我……”
看到言斯身前站著的禾歲,顧息寧的話停在齒間,竟然在這裏還能看見她。
這能要說是緣分呢,還是她在言斯的生命裏陰魂不散?
禾歲同樣看見了顧息寧,隻是她心裏也生不出什麼親昵。
當初綁架了自己的人正是顧息寧的哥哥顧息生,如果不是他當初非要作妖,現在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