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聞以川答應,武曉欣鬆了口氣,她真的怕聞以川直接把地下室裏的莫之恩揪出來威脅她,那時,她也不得不屈服。
“禾厭和江城勾結到一起了,趁著你這段時間對付高良,所以他們便想趁虛而入,而且這次危及的是你的性命。”
“莫之恩隻是一開始知道這件事,不過那次在和禾歲談過之後他便要放棄參與進裏麵,所以禾厭就打算把他弄進去。”
武曉欣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禾厭與江城都認為她依舊是被莫之恩脅迫著的,如果不是她中途愛上了那個壞男人,莫之恩有什麼樣的結果她才不會管,更不會這樣費盡心機的謀劃。
“算計我,他們也配。”
聞以川眼睛裏像是有一簇火焰在燃燒,他之前心裏就一直有猜測,果然是他們。
看著聞以川消失在夜色裏的背影,武曉欣眼睛閃了閃,看了外麵可疑的人然後把門關上,最後把窗簾都拉了個嚴嚴實實。
現在的莫之恩,應該醒了吧。
赤著腳,武曉欣踩著樓梯慢慢的走進地下室裏,她嘴角掛著一抹奇異的笑,鮮紅的唇在慘白的燈光下看起來有些滲人。
地下室的空間很大,卻沒有床,那個身穿居家服的男人被人五花大綁著靠在牆角,神色卻沒有半點驚慌。
“我要帶你走。”
武曉欣手指摸著莫之恩的臉頰,他們的角色徹底反轉了過來,卻更容易讓人陷入一種迷亂的瘋狂。
從前她是他的階下囚,現在他再也沒有能力傷害自己了。
感覺手上一陣陣無力的感覺,莫之恩看著自己手腕上沁出鮮紅的繃帶,眼裏平靜無波。
“你若是想報複,不如直接殺了我。”
莫之恩清醒的知道自己對武曉欣做過什麼,也明白她該對自己恨之入骨。
不過無所謂嗬,他的存在本就沒有意義了。
“我是該恨你。”
武曉欣彎著唇,笑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裏一遍遍回蕩,像是鬼怪在奚笑。
如果是想報複,她之前手裏的刀子就不是割傷他的手腕,而是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了。
“可是我舍不得,不要走,留在黑暗裏陪我好不好。”
把莫之恩的頭抱在懷裏,武曉欣的語氣說不上來是得意還是絕望。
媽媽去世時她已經懂了不少事情了,也很早就知道她並不是病重所以才沒能在醫院裏搶救過來,而是她知道父親一直出軌的事,自殺了。
她和媽媽都是同一種人,願意為了愛成瘋成魔。
“你愛上我了?”
莫之恩的語氣依舊冷靜,他該詫異的,但心裏卻像是一灘死水。
從一開始他對武曉欣便是利用,對她更是完全沒有興趣,否則一個妖嬈的美人在身邊那麼久任何一個男人早就該忍受不住了,可他卻從來沒碰過她半根指頭。
到底因為什麼,她才會愛上自己這個惡魔?
“是啊,愛上了。”
武曉欣去吻莫之恩的嘴角,她並不覺得自己可悲,相反,她很慶幸自己有能力把想要的男人束縛囚禁。
從背後掏出一副手銬,武曉欣把自己的手腕與莫之恩的拷在一起,然後當著他的麵把鑰匙扔進黑暗。
她想永遠都不要和他分開。
用刀子割斷捆綁著莫之恩的繩索,在被男人扼住喉嚨時她的臉上都是對他的愛慕。
她說,用刀子,讓我的血染紅你的眼睛。
她把刀塞進莫之恩的手裏,眼神前所未有的熾熱,如果他不願跟自己走,一起死似乎也不錯。
莫之恩的手腕已經被武曉欣割傷了,就算已經包紮過,在握著刀子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抖。
看到武曉欣閉著眼睛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莫之恩忽然覺得手裏的刀異常燙手,甚至來不及將握的更緊,它就已經摔到地上去了。
他這手,怕是以後都握不了手術刀。
聽到刀身落到地板上清脆的響聲,武曉欣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看到莫之恩盯著那刀子深沉的眼。
“既然下不去手,你的一生都躲不開我了。”
武曉欣將那刀子撿起來扔出去好遠,她給過他機會了,是他不要的。
“當初我應該最先把你弄死。”
莫之恩淡淡的開口,他沒想到武曉欣竟然是個瘋子,竟然會比自己還要偏執,如果早就把她解決了,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可惜了。”
武曉欣笑著,她已經和聞以川達成了交易,等到了美國之後,他們就可以徹底放下過去的一切。
從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