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好是讓娘娘保持心情愉悅,戲班子唱戲,並無大礙,隻是娘娘最好就不要去操勞了,此事最好交給別人。”
“那就交給太後好了。”顏清禾一槌定音,誰讓太後這幾天老在他麵前晃,讓她不記得都難。
待顏清禾和長孫策一同離開,顏清禾看著長孫策臉上眼角嘴角的青紫,不由樂道:“長孫將軍這是幹嘛去了?找不到凶手所以自己磕牆上了麼,朕怎麼不知道,將軍是這樣的人啊?”
長孫策瞥了她一眼,板著臉沒有說話,盡管是嚴肅著臉,他依舊那麼俊朗,臉上棱角分明,剛毅無比。
跟在她身後的陌語忍不住道:“皇上,那是長孫將軍和巡防營副指揮使打架打的。”
顏清禾一愣:“巡防營副指揮使是誰?”
陌語低著頭:“丞相大人身邊的青風大人。”
他們倆怎麼會打起來?要打也應該是和華武峰打啊,她能看出來,華武峰很不爽長孫策。
她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陌語解釋道:“丞相大人雖然會一點武,但也隻是勉強自保,長孫將軍在軍營裏戰場上泡大的,大人自然打不過,青風大人看不過去,就和長孫將軍打了起來。”
他知道顏清禾知曉他是華武峰的人,但顏清禾一樣重用他,雖然有王冬一流的來爭寵,可皇上至少沒有把他打發的遠遠的,他心中自然感激。
“哦。”顏清禾來了興趣:“為什麼會打起來?”
在前麵聽著的長孫策轉過身來,語氣冰冷:“不為什麼,就是打起來了。”
陌語語氣悻悻,低聲道:“聽說是為了搶亭中的一個座位,長孫將軍先到,隻是一直沒坐,丞相大人後到,先一步坐了上去。長孫將軍覺得被掃了麵子,一定要讓丞相大人讓,丞相大人不為所動,旁邊的人讓了位置出來,長孫將軍也不肯坐,然後就起了口角,後來就要打起來了,青風大人覺得丞相大人肯定打不過,就插手幫忙了……”
顏清禾越聽神情越詭異,怎麼聽都好像是長孫策不對啊,可她也知道,陌語是華武峰的人,這話肯定有失偏頗。
但看長孫策臉上越來越難看,頓時覺得陌語說的還真有可能,低低的笑了聲:“不是說打架不打臉嗎,怎麼青風專往臉上打?最後誰贏了?”
長孫策在一旁聽得眼角直跳,打斷道:“皇上若是想知道什麼,不妨問臣好了。”
顏清禾打了個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她上前一步靠近長孫策,卻讓長孫策想起了那次晚宴的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皇上,請自重。”
陌語目瞪口呆地看著長孫策,自重什麼鬼?
顏清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長孫愛卿你在怕朕。”
“臣不敢。”長孫策感覺自己是入了賊窩。
“你不敢那還有誰敢,你可是第一個拒絕朕的人。”顏清禾垂著胸口,下一秒就變了臉:“我知道你拒絕了朕,朕不怪你,咱們做兄弟如何?”就差勾肩搭背了,可惜顏清禾矮了長孫策一截,搭不到。
“……”
“……”
先做好兄弟,再做戀人,顏清禾是這樣想的。
“這可不是哀家請的,這是皇後請的,哀家也不過借花罷了。”她樂道:“哀家不理事多年,哪裏知道那個社的戲好聽,你們也給哀家說說,這碧濤社有什麼講究?”
孔夫人指了指戲單上的碧藍的波濤花紋,笑道:“這臣婦曾經見過,有些印象。要說這碧濤社啊,是京中四大社之一了,那班柱子人長得俊俏,戲又唱得好,很容易讓人動情呢。”
“可不是,我記得有次穆大家唱的《哪吒鬧海》最後不是有一段哪吒削肉還母,替骨還父嘛?那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是淚流滿麵的。”有人補充。
“那李夫人你有淚流滿麵嗎?”
“那當然。”李夫人傲然道。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太後嗬嗬地笑,吩咐貼身服侍的嬤嬤:“去請了穆大家出來。說要點他的戲。”
那嬤嬤笑著應聲而去。
太後卻覺得孔夫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穆簫然已隨著那嬤嬤從戲台後麵走了過來。
穆簫然穿著一聲青色杭綢褐服,黑色的布鞋,用黑色的網巾網著頭發,顯然是準備上妝了,現在卻被人叫了出來。
穆簫然看著太後又驚又喜,忙上前給太後行禮。
太後突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年餘沒見,穆簫然依舊如從前那樣的漂亮,眼角甚至沒多出一分皺紋來,可孔夫人隱隱覺得穆簫然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太後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人?而且這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熟悉的韻味。
一旁眾夫人圍了上去,說過話,知道今天若是點武戲就由穆簫然親自上場唱,若是點文戲就由他的弟子,藝名叫小曲兒的唱,說是小曲兒的扮相更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