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禾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並無多吃驚,也許她在剛見第一麵就認出了這桑索的身份,畢竟草原中人生性勇猛,更是有草原勇士一稱,若無別的功勳榮位或自身武力在身,恐怕難以讓他身旁的兄弟閉嘴別說話。
而且,顏清禾清楚,草原人重武情文,大多蒙兀人都喜歡打架,言談舉止也比較普通,而那位桑索卻是不同,很明顯,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兩廂一比對,很容易就顯現出來桑索的身份。
如今雲裳提出來,也不過是讓她更肯定罷了。
三人進了蒙兀包,原本很多蒙兀人紛紛探頭想要看一看桑索帶回來的兩個中原女子長什麼樣子,可惜兩人已經進了蒙兀包。
雲裳餘光一直不停的打量著蒙兀包,說實在的,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蒙兀人住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好奇。
桑索將自己的幾個兄弟留在了外麵,單獨進來了,看著外麵即將黑下來的天空,咳了咳,替顏清禾和雲裳倒了兩碗酒。
用著生澀的聲音道:“即將入夜了,夜晚寒涼,二位姑娘喝些青稞酒暖暖身子。”
顏清禾知道著傍晚是有多冷,也明白這位桑索不明白她們的身份,且從其一言一行中看的出來,應當不會使什麼下/流的手段。
便淡淡笑著對著雲裳道:“雲裳,幫我拿一下碗。”
桑索臉上有些尷尬,他倒是忘了這位姑娘眼睛不好使。
雲裳似乎已經習慣,將那碗青稞酒端到顏清禾的手上,顏清禾扶著碗壁,淺淺的喝了一口,酒勁不大,喝完了以後,身上原本有的燥熱頓時消失,心中不由得奇道:“桑索兄的這青稞酒妙,這麼喝下去,身上的燥熱居然消失了!”
雲裳聞言也喝了幾口。
桑索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那也是應當的,這青稞酒以雪山之水釀造的,自然解熱。”
顏清禾又喝了幾口,心裏想道,若是有機會倒是想帶回去給漣俏嚐一嚐,畢竟師姐這人,最饞酒。
而且還是個中老手,喝的酒多了,嘴也被養刁了,遇見好的酒,更是移不開步子了。
想起這裏,顏清禾的臉上不知不覺的揚起了幾分暖暖的笑意。
原本顏清禾摘了麵具後露出真顏就極美,雖說被那黑綾遮擋了幾分,但是這暖暖的笑意,單單看著顏清禾那唇和下頷,便覺得美到了極致。
連桑索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看呆了。
看見雲裳正盯著自己,不由得紅了臉,低下頭,右手成拳,放在唇前幹咳了幾聲。
此時,桑索掀開蒙兀包的簾賬,進來笑著告訴顏清禾:“梨子姑娘,外麵很熱鬧,你要不要也出來烤火吃羊肉?”
顏清禾怔愣了一會,點點頭,微笑道:“好。”說著,拄著盲杖站起來,緩緩地往聲源處走。
桑索剛想扶一扶她,卻見她擺擺手,“不必,我自己能行。”
說完,還真當著桑索的麵,慢慢的步出了這蒙兀包。
鼓掌聲呐喊聲以及蒙兀人摔跤在地的聲音。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精彩熱烈至極。
顏清禾站在篝火旁,仔細聆聽這一切,習慣性的麵帶微笑。
慢慢的她們麵前摔跤比賽已經結束,草原裏的姑娘們開始玩起了中原女子最愛玩的丟手絹的遊戲。
顏清禾則是麵帶微笑,心中暗自嘀咕:這明顯就是針對著她們的,她已有好久的時間未曾玩過這個遊戲了,不知道雲裳會不會玩這個遊戲。
顏清禾忽然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她轉頭,雲裳汗顏道:“主人,這個怎麼玩?”
好吧,顏清禾微微歎息一聲,起碼她還會玩。
這個丟手絹的遊戲無非救贖一群人圍做一起,以手絹為介,繞著圈輪流到每個人的手裏,又從每個人的手中遞給下一人,中途有主持的人喊停。
而那時,手絹到了誰手裏,誰就得起來回答所有人問的一個問題,回答不上來,就得答應她們一個無理的要求。
而顏清禾和雲裳則被所有聯手起哄加入進來。
雲裳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些人,不知所措。
顏清禾閉著嘴,過了許久,歎息一聲:“好。”
哪怕她知道隻要她答應了,這麼幾局下來被問的都是她們。
可這些蒙兀人不像青洲二國裏的人一樣,肚子裏的彎彎腸子多,她們不好意思直接問,便取了這麼一個簡單直白的法子。
這些舉動,在顏清禾的眼裏,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想著,便也和其他人一樣,盤腿坐在篝火前,耐心的聽著這些人說話。
卻聽一個人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驚呼:“咦,你們有看見玩遊戲的手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