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身有些不穩,顏清禾情急之下,隻好抓住了紅壬的鬢毛,紅壬嘶鳴了一聲,前肢翹起來,顏清禾連忙放開了手中的鬢毛,紅壬才回複了平衡,沒有摔個人仰馬翻。
而此時,那木也趕到顏清禾的麵前,長長的籲了一聲,頗有些嘀笑皆非的道:“梨子姑娘,離溪流還有一些距離,方才我隻不過提醒你一下,慢慢停下來不急的。”
顏清禾握著韁繩的手一頓,扶著黑綾的臉對著那木,頗有些無語的道:“那木姑娘,那煩請你下次說話說齊整好不好?”
這麼漏字,她差點給摔骨折了。
那木訕訕的撓了撓頭,十分不好意思。
顏清禾扭頭看了一眼那木,笑的無辜:“隻要你有?”
那木心頭浮上一絲不妙的感覺,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對,對啊……”
顏清禾壞笑道:“那好,我那氈包中被褥什麼的都未打掃,不如那木幫我弄幹淨吧。”
那木皺眉,“這麼簡單?”
顏清禾點頭:“當然。”
這不是白問麼?她難道還真的要那木幫自己做事?
更何況,她身邊除了整理氈包這件事情,倒也沒什麼事情可讓她做。
總不能叫她幫自己殺了蒙兀大汗吧?
簡直是癡人說夢。
其他人騎著馬緩緩靠近顏清禾,紛紛喘著氣道,“梨子姑娘,你這跑的也太快了吧!你以前是練過麼?”
“確實練過,但其實最主要的就是這匹馬腳程快。”顏清禾淡淡的道,聲若銀鈴,極好的顧全了蒙兀人的麵子。
這些人臉上頓時湧上了一股得意之色,但想到自己剛剛輸給了一介女流,頓時感覺臉上不怎麼光彩,於是,將這抹得意壓了下去。
由於那木得幫顏清禾整理氈包,於是,原本十幾人賽馬,頓時就少了好些人。
而那木隨著顏清禾進了氈包,看見氈包內淩亂的東西,嘴角抽了抽,確定了自己有沒有走錯男人的氈包後,才無語的看著顏清禾道,“梨子姐姐,昨夜你做了什麼?”
“唔,也沒什麼,就是晚上會時不時踢被子,然後就成了這樣。”顏清禾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道,畢竟她如今並不清楚這氈包到底亂成了什麼樣。
那木有些不理解,若真的是踢被子也不可能亂成這個樣子,但她也不多說,在自己心中為自己點了根香,祈禱自己能在吃晚飯的時候整理完。
顏清禾輕輕的笑了笑,從外麵拔了根草,銜在嘴裏,慢聲道:“對了,那木,你能跟我講一講你們蒙兀的事情吧。尤其是禁忌什麼的,畢竟你也知道的,我並未來過這裏,也不清楚。”
那木倒是沒有深思,口無遮攔的道:“嗷,也沒多大的事情,其實我們的可汗人很好的,除非你幹了什麼大事,否則可汗不會隨便治罪於人。”
顏清禾點點頭,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哦,那桑索兄,你可知道他是什麼身份麼?”
“桑索兄麼?桑索兄是可汗第三個兒子,就是有的時候比較低調,沒什麼中原人知道殿下的名聲,不過殿下在我們蒙兀可是最有賢名。偷偷告訴你,聽我父親說,殿下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可汗。”那木整理著手中的毯子,說到後麵慢慢的走近顏清禾,悄悄地走到顏清禾的耳邊道。
顏清禾心中一動,有些奇怪的道:“既然有可能成為下一份可汗,為什麼桑索兄如何還沒有妻子呢?”
“噓。”那木食指豎在唇上,示意她小聲說話,“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據說殿下好像不喜歡女的,畢竟你看殿下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女子在其身邊陪伴他。”
顏清禾吃驚的捂著嘴,半晌,才將手從嘴上拿下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的意思桑索兄有可能是一個斷袖?”
那木聽見“斷袖”兩字,有些蒙,“斷袖是什麼?”
顏清禾看著那木單純的眼神,張了張嘴,最後歎了一口氣,“就是男和男那個的……”
那木恍然大悟,眼中泛著興奮的色彩,拍手剛想說話。
隻聽門帳外傳來一聲幹咳。
二人雙雙嚇了一跳,都在對方的臉上看見心虛的神色,還是顏清禾乖覺,打開了門帳,令桑索走進來。
那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桑索,見桑索沒什麼表情變化,在心裏祈禱,千萬什麼都沒聽到!千萬什麼的都沒聽到!
桑索淡淡的瞟了一眼那木,笑了一下,用蒙兀與道:“那木,告訴我,這個消息怎麼傳過來的?”
那木一瞬間臉垮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顏清禾,這時才想起來,顏清禾的眼睛看不見。
那木咬咬牙,緩聲道:“我聽別人說的。”
“誰和你說的?”桑索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