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有所不知,那玉玲與一個書生關係甚密,坊間傳言,玉玲是為了那書生守身,所以逃走了。也因此,書生成了所有人排擠的對象。
沒過幾天,科舉舞弊案被揭發,那個書生就是第一個被舉報的。”
林溪默低頭沉思,這也太巧了,那書生怎麼看都像是被陷害的。可是不應該啊,玉玲隻是個青樓女子,若隻為這麼個原因就弄出這麼大動靜,那這幕後之人也太無聊了些。
“玉玲後來可有找到?”
殷硯搖了搖頭。
林溪默想了想,問道:“瀟錦閣應該有玉玲的生辰八字的吧?”如果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即使時隔十五年,她也能知道這玉玲究竟是在人間的哪個地方,或是已經入了地府。
殷硯道:“我查過了,玉玲是個孤兒,是被當時的瀟錦閣老鴇撿到的,生辰八字都是胡亂編的。”
林溪默皺了皺眉,“那可有她曾經用過的東西?”
“事隔十五年了,瀟錦閣都不知道翻新了多少次,她的東西怕是早就被燒了毀了。”
林溪默失望地歎口氣,轉而又問:“林越文那裏可有查出些什麼?”
“林尚書那裏,說有關係又好像沒有關係,還得世子妃自己判斷。”
“嗯,說吧。”
殷硯道:“當時林尚書還隻是個貧苦書生,他上京趕考,剛好與那個書生住在一間客棧,且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
那時候林尚書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左相之女,也就是他現在的夫人劉氏,劉氏明顯地表示出喜歡他,因此人人都想與他結交,以搭上左相,亦是因此,他沒去瀟錦閣。
花魁之夜,他與幾個同窗好友聚在一起溫書,至於那幾個同窗,最後與他一起上了榜,都成了朝廷官員。
此事本來半分破綻都沒有,但是奇怪的是,那幾個得了甲等的書生中,有一個人平日裏的學問還不如得了丙等的書生,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平日裏扮豬吃老虎。”
林溪默擰眉,隻有這麼一個例外,完全無法說明問題,這事兒還真是滴水不漏。
“罷了,此事你還得再費些心,就查玉玲的去向,另外,再查一查那次科考其中一個主考官楊太傅。”
主考官共五位,殷太傅是其中一個,還有兩位年事已高,在那次科考後就告老還鄉了,如今應該已經沒了,另外兩位主考官,一個是楊太傅,一個是左相。
左相是肯定有嫌疑的,隻是他勢力太大,有阿璟查呢,至於楊太傅,算算年紀好像也老了,前些年的科舉似乎都是他主考,查一查總歸能縮小些範圍。
殷硯道:“世子妃,楊太傅前些日子已經告老還鄉了,皇上有意把大考官的位置交給林尚書。”
“告老還鄉了?!”
皇上會允他告老還鄉,就是說他沒有嫌疑嘍?那這線索不就隻有玉玲和左相這兩條了?!
一個失蹤,一個勢力龐大,這讓人怎麼查?!
殷硯看出她的糾結,道:“世子妃不必憂心,科考還有三個月,左相野心勃勃,必定會有所動作,他年事已高,不會有耐心再等三年的。”
林溪默道:“也是,畢竟科舉三年一次,這次又有林越文當大考官,若真是左相做的,他怎麼著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若是再等三年,萬一朝廷官員大換血,他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勢力就要功虧一簣了。”
殷硯點點頭,讚道:“世子妃果然通透,世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