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指了指一間屋子,道:“殷公子在書房,現在是冬天,沒什麼農活兒,我們就去外麵打聽消息,這會殷公子在整理呢。”

林溪默輕聲繞過孩子們,敲了敲書房的門。

“誰啊?”殷硯開了門,“世子妃?來的正好,我正想去王府找你呢!”

“可是查到什麼了?”

殷硯點點頭,道:“瀟錦閣十幾年前發生過一起花魁失蹤案,當時的瀟錦閣還沒有現在出名,去的人大多是些書生,瀟錦閣為了吸引客人,特地舉辦了一場花魁選舉,時間剛好是在科考前三個月。”

林溪默道:“這主意不錯,科考前三個月,全國各地的學子都聚集在了京城,用花魁選舉做噱頭,時間又選的如此好,瀟錦閣想不紅都難。”

“正如世子妃所說,花魁選舉分三輪,一直持續了近一月,幾乎所有書生都知道了,主動的被動的都去看了,最後選出的花魁叫玉玲,隻是花魁之夜,玉玲卻失蹤了,在場的人都很不滿。”

“這與科舉案有何關係?”

“世子妃有所不知,那玉玲與一個書生關係甚密,坊間傳言,玉玲是為了那書生守身,所以逃走了。也因此,書生成了所有人排擠的對象。

沒過幾天,科舉舞弊案被揭發,那個書生就是第一個被舉報的。”

林溪默低頭沉思,這也太巧了,那書生怎麼看都像是被陷害的。可是不應該啊,玉玲隻是個青樓女子,若隻為這麼個原因就弄出這麼大動靜,那這幕後之人也太無聊了些。

“玉玲後來可有找到?”

殷硯搖了搖頭。

林溪默想了想,問道:“瀟錦閣應該有玉玲的生辰八字的吧?”如果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即使時隔十五年,她也能知道這玉玲究竟是在人間的哪個地方,或是已經入了地府。

殷硯道:“我查過了,玉玲是個孤兒,是被當時的瀟錦閣老鴇撿到的,生辰八字都是胡亂編的。”

林溪默皺了皺眉,“那可有她曾經用過的東西?”

“事隔十五年了,瀟錦閣都不知道翻新了多少次,她的東西怕是早就被燒了毀了。”

林溪默失望地歎口氣,轉而又問:“林越文那裏可有查出些什麼?”

“林尚書那裏,說有關係又好像沒有關係,還得世子妃自己判斷。”

“嗯,說吧。”

殷硯道:“當時林尚書還隻是個貧苦書生,他上京趕考,剛好與那個書生住在一間客棧,且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

那時候林尚書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左相之女,也就是他現在的夫人劉氏,劉氏明顯地表示出喜歡他,因此人人都想與他結交,以搭上左相,亦是因此,他沒去瀟錦閣。

花魁之夜,他與幾個同窗好友聚在一起溫書,至於那幾個同窗,最後與他一起上了榜,都成了朝廷官員。

此事本來半分破綻都沒有,但是奇怪的是,那幾個得了甲等的書生中,有一個人平日裏的學問還不如得了丙等的書生,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平日裏扮豬吃老虎。”

林溪默擰眉,隻有這麼一個例外,完全無法說明問題,這事兒還真是滴水不漏。

“罷了,此事你還得再費些心,就查玉玲的去向,另外,再查一查那次科考其中一個主考官楊太傅。”

主考官共五位,殷太傅是其中一個,還有兩位年事已高,在那次科考後就告老還鄉了,如今應該已經沒了,另外兩位主考官,一個是楊太傅,一個是左相。

左相是肯定有嫌疑的,隻是他勢力太大,有阿璟查呢,至於楊太傅,算算年紀好像也老了,前些年的科舉似乎都是他主考,查一查總歸能縮小些範圍。

殷硯道:“世子妃,楊太傅前些日子已經告老還鄉了,皇上有意把大考官的位置交給林尚書。”

“告老還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