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還是要活的。
許言輕趴在床上裝了一會兒死,試圖用企業文化那套說辭來給自己洗/腦:“做一個敬業的人,不拋棄、不放棄。”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人活一輩子,誰還沒幹過幾件丟人事呢?”
……
如此一番自我安慰過後,許言輕終於鼓起勇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慢吞吞的拖著步子往樓下走,打定主意無論沈鉞怎麼調笑她都一口咬定自己喝多了不記得,直到坐在一樓大廳裏才發現氣氛比她想象中還要尷尬的多。
嗯……主要尷尬在穆安和姚玉兒。
兩人往常都是挨著坐的,今天卻不知怎麼在中間隔了個林夭——林夭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左右兩側人明顯不同的氛圍視而不見。
夾菜時兩人的筷子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原本是件挺正常的事,兩人卻同時猛地往回縮手,動作突兀地嚇了正伸長胳膊去夠桌對麵那道菜的許言輕一跳,觸電一般也猛地把自己的筷子收了回來。
她眨巴著眼看向兩人,見穆安頓了兩秒,然後夾了那道菜放進姚玉兒碗裏,低聲說了一句:“你吃吧。”
姚玉兒忍著沒有說話,隻點頭說了聲好。
這下連兀自尷尬的許言輕都發現他倆不對勁兒了。
她視線鬼鬼祟祟地在兩人臉上掃過,然後用手指悄悄戳了一下沈鉞的腰,偷摸問:“他倆怎麼了?”
“少打聽別人的閑事。”沈鉞也壓低了聲音,順手幫她夾了一筷子剛剛想吃的菜,說:“吃菜。”
“哦。”許言輕嘴上乖巧答應,眼睛卻根本不聽話,一雙眼珠子依舊滴溜溜地在穆安和姚玉兒身上打轉,半晌,還是沒忍住又伸手戳了戳沈鉞的腰,說:“你跟我說說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沈鉞:“……”
他想起昨天晚上喝醉的許言輕,對這話的可信度持懷疑態度。
但許言輕拽著他腰側的衣服不鬆手,眼尾微微下垂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沈鉞在心裏長長歎了口氣,然後側首趴在她耳根道:“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玉兒從穆大哥房裏出來。”
頓了頓,又含蓄地補充:“衣服沒有穿好。”
許言輕:“……”
你在說什麼不能過審的鬼東西!
她眼睛都瞪大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控製住自己沒往那兩人身上看,五官卻全都在跳躍著向沈鉞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們昨晚……”許言輕欲言又止。
沈鉞點了點頭,無聲讚同。
臥……槽!許言輕一時沒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原著裏他倆進展也這麼快嗎?
“雖然時間略有提前,但大致走向是沒錯的。”
係統適時給予了回答——她如今對於劇情進度偏離原著線已經很佛係了!反正打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一個劇情是完全按著原著走的,所以針對這種男女主感情線被提前推動的情節,隻要沒有突然蹦出個女二插足,她基本上都能接受。
當然,依穆安的直男程度,想有個女二插足都難。
作為古言中的典型男主,穆安是個直得連鋼鐵都自愧不如的直男,並且打從心眼兒裏覺得自己和姚玉兒就是純潔無比的兄妹情,直到一次酒後亂性,他才開始真正看清自己對姚玉兒的心思。
正如此刻,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穆安卻覺得自己拿筷子的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才沒丟臉的把菜掉在桌麵上,遞到嘴裏時卻連半點味道都沒嚐出來。
他腦子裏不斷回想起早上姚玉兒從他屋裏跑出去那一幕,臉上後知後覺的開始發熱。
許言輕借著和沈鉞說話的名頭打量這兩個人,然後在心裏無聲“嘖”道:“男女主的感情線發展總是來得這麼不講道理。”
想著想著腦子裏不知又浮現出了什麼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表情逐漸變得猥瑣。
沈鉞:“……”
“吃飯!”他用筷子敲了一下許言輕的手背,語氣有些不悅:“瞎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