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白芷這麼喊了一嗓子,本就燒得通紅的臉,又倏然燙了幾分。
這麼些年,我和胡天玄在外人麵前向來循規蹈矩,恪守距離。鮮少有什麼越界的行為,或是親密的舉動。
而現在胡天玄這般抱著我在懷中,又裹著他的衣裳深夜出現在這兒,也難怪白家姐妹二人,會對此感到意外和驚訝。
我在那人懷裏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小聲嘀咕道:“咳,要不……仙哥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不必。”胡天玄神色淡然如常,不動聲色的緊了緊雙臂,把我抱得更穩:“再亂動,摔了可別哭。”
我本來也沒什麼力氣,不過有點別扭罷了。聽他這樣說,就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裏,不敢再胡亂動彈。
不一會兒,白慈就匆匆從裏屋出來,一頭烏發來不及梳理,隻用一根綢帶隨意束著。
看樣子應該是剛準備歇息,便被我們打攪了。
見我們倆仍在門外站著,白慈趕緊把兩扇木門完全打開,一邊迎我們進屋,一邊關切的詢問:“天玄神官,您怎麼親自過來了?”轉眼又望見他懷裏的我,皺著眉訝異道:“呀,小采麵色這麼差,身子哪裏不適?”
“她發燒了。”胡天玄淡淡的說著,抬起長腿跨過門檻。
他把我抱進屋,在桌旁木椅上落了座,但卻沒有放我下來的意思,仍舊把我抱在他腿上。
白慈跟過來,站著對麵打量著我們,猶猶豫豫一會兒,有些尷尬的說到:“天玄神官……要不您還是把小采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吧……?您若這樣抱著她,我不太方便給她診脈醫治……”
確實,如果我還窩在胡天玄懷裏,白慈要替我把脈什麼的,就得離他很近,自然很是不方便。
胡天玄垂眸看了我一眼,見我臉頰與嘴唇都染上不自然的紅,一雙有些迷糊的眼睛泛著水光,正眼巴巴的望著他。
實屬有點可憐。
“行。”他移開視線,站起身來,把我輕輕放在他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往旁繞開坐到對麵,單手支額,靜靜的看著我。
白慈朝他微微一笑,暗自鬆了口氣,然後在我身旁坐下,開始認真給我診脈。
白芷捧著茶盤從裏屋出來,一邊給胡天玄沏茶,一邊偷偷打量著他。見他一眼不眨的望著我,便輕聲說到:“天玄神官您別擔心,小采隻是發燒,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嗯。”胡天玄淡淡的回了一句,目光卻還是落在我身上。
白芷若有所思,目光徐徐望向我。我剛好抬眸,瞧見她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頭霧水,歪著頭疑惑的看著她。又見她朝胡天玄努了努嘴,然後抿著唇竊笑。
我還在琢磨她這是什麼意思,白慈已經收了手,對我柔聲說到:“小采你是寒氣入肺,所以才發了高燒。一會兒我拿些驅寒退熱的丹藥給你,連著服用三日,應該也就無礙了。”
我正準備詢問一下注意事宜,卻聽見對麵那人已經搶在前麵開了口。
“她不過下了一趟山,年幼時也不會像這般容易受寒生病,可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白慈轉過身子麵向胡天玄,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實有旁的原因。小采先前中過天寒屍毒,從而落下了病根,哪怕用藥溫養得當,卻還是很容易受寒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