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又與之前的不太一樣,直接攻門而入,來勢洶洶,帶著侵略占有的目的,瘋狂掠奪我的氣息。
我被他捏著下巴,後頸上還貼著他的掌心,整個人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安靜的房間裏,兩人的呼吸糾纏不休,那人帶著千萬鐵騎,踏得我心頭兵荒馬亂。
空氣裏的熱度,在潮濕微冷的春夜裏,慢慢地開始攀升。
我的額角很快覆上了一層薄汗,眼尾也泛起了淡淡的紅。身子已經失去力氣,完全軟在了那人的懷裏。
瀕臨缺氧之際,冗長凶狠的吻終於暫告一段落,還沒來得及反應,天地突然一陣顛倒,而後我的脊背一沉,便被人壓在了被褥上。
胡天玄垂著眼,深深地看著我,燈光濾過鴉羽似的睫毛濾在他眉間,將眼底那抹暗色照得愈發明亮。
他用指腹擦過我紅腫的雙唇,嗓音低啞:“采兒身上的香味,與以往不同。可是換了沐浴膏?”
這麼細微的一件事,沒想到他卻能注意到。
“嗯……仙哥可還喜歡……?”
我被他看得心驚肉跳,但卻不閃躲,融了春雨的眼同樣直勾勾的看著他,溫順又乖巧。
胡天玄與我十指相扣的手驀然一緊,低頭在我唇上咬了一下:“你還在生病……不要撩撥我。”
“哪兒有……”我羞赧不已,紅著臉含含糊糊的狡辯。
他輕聲一笑,鬆了手,一個翻身坐到床畔,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襟。
我見他似乎要走,眉頭微動,坐起來拉住他的袖子:“仙哥,今晚你又要留我一人?”
胡天玄側過臉來看向我,揉了揉我通紅的耳垂:“若還想參加驚蟄試煉,那就好好歇息,讓病跟著好得快些。”
說話時手觸到我半濕不幹的頭發,便就著動作蘊起靈力,從上往下順過,直接將我的頭發烘幹。
我撇撇嘴,抽回自己的頭發,有些不高興:“我沒你們想的那麼弱,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胡天玄靜靜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傾身往前,抬手扣著我的後腦勺,親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輕抵著鼻尖,低聲哄道:“乖一點,不許任性。”
他低沉的聲音倏然填滿耳朵,我微微一愣,猝不及防又被那小勾子給輕輕勾了一下,竟就忽然氣不起來了。
我剛散下去些的熱氣又開始隱隱升騰,趕緊把他推開一些,撇開頭嘟囔:“知道了,我聽話還不行麼……”
胡天玄唇角微彎,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頭:“嗯,好好睡覺。明天見。”
“不。”我在他側臉親了一下,笑了笑:“夢裏也要見。”
窗外春雨潤濕黑夜,枕畔好夢清長。
翌日一大早,我就聽到了玄塵子的聲音,在樓下炸呼呼的響起。
“你給我解釋清楚!別以為我真的喝醉了,不記事兒!”
還納悶兒他在跟誰說話,又聽到胡天玄淡然不驚的聲音,若隱若離的傳來:“解釋什麼,明知故問。”
“我靠!你不是人!”玄塵子激動得不行,嗓門中氣十足:“我家的小白菜也是你這老狐狸能拱的?!”
什麼東西?
這話我越聽越不對勁,趕緊換了衣裳,匆匆趕下樓。
一進廳堂,就看到玄塵子拿著他那七寶銅錢劍,憤憤不平的指著胡天玄。而那風姿如玉之人卻一臉風輕雲淡,似乎根本不打算跟他計較。
“額,大清早的,師父你在做什麼?”我朝著玄塵子走過去,把他拿劍的那隻手摁下。
玄塵子回眸看了我一眼,捉住我的手腕,急衝衝的問:“乖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被這老狐狸給騙了?”
“啊?”我一頭霧水,望著他反問:“你在說什麼啊師父?”
“他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跟了我。”胡天玄眸也沒抬,給自己斟了杯茶。
我一聽,心頭倏然緊張了,然後看著玄塵子,小聲嘀咕:“師父,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