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我們是…最…最好的姐妹,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會…不會扔下你的。”
宋暖卻是看不到,此時躺在陷坑中的夏悠竟然是睜著雙眼並沒有昏迷,水靈靈的大眼睛亮的嚇人。
夏悠自遊修習祖傳的導氣之術,而今已二十二年有餘,小有所成,耳聰目明,此時宋暖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入夏悠的耳中。頓時按捺不住,眼淚汩汩流出。換氣之間差點哭出聲來,連忙用手把口鼻緊緊捂住。無聲的痛哭起來。但是大大裂開的嘴角,卻是盛滿了欣慰的笑意。
好姐妹,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我夏悠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定要護你一世周全。
夏悠暗暗在心裏發誓道。
……
宋暖卻在四顧搜尋,嘴裏急切的念道:
“包,包呢?”
突然宋暖眼睛一亮,頓時發現自己的背包就在不遠處。原來夏悠的背包就放在身邊,已經隨著夏悠一起掉下陷坑,但是宋暖有點輕微的潔癖,不想讓背包沾上五花土於是就放在遠處。
磕磕絆絆的跑到背包前,幾米的路程卻不知道跌了多少個跟頭,宋暖連忙扯開背包的拉鎖,情急之下這以質量著稱的駱駝牌野外求生戰術背包的拉鏈都被扯得蹦飛出去。
但是宋暖也顧不上心疼了,直接從背包中掏出一大捆尼龍繩。這尼龍繩約莫一指粗細,裏麵絞了鋼質纖維極為堅韌,強度大約能吊起2.3噸重的輕型卡車。
宋暖迅速找了一顆粗壯的約莫兩人合抱的大樹,係上鈦合金卡扣。穿上特製的背帶,固定住腰部和骨盆,防止過載而拉傷。一邊抽噎,一邊向陷坑中挪了過去。
是挪而不是走,每每挪動一公分都要消耗宋暖極大的勇氣。可能覺察出這樣不行。宋暖怕沒到坑前就把自己的勇氣全都消耗幹淨。一咬牙,眼睛閉起猛的向前衝了兩步,頓時覺得腳下一空,撲通掉了下去。尼龍繩的作用頓時體現出來,猛地收緊把宋暖拉住。
“嘭。”
“啊!”
宋暖一腳踩空雖然被尼龍繩拉住,但是尼龍繩畢竟不是萬能的。宋暖嬌嫩的身軀頓時和陷坑壁來了個親密接觸。頓時痛呼出聲。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土層越往下結構越致密,兩米之下的土層硬度幾乎和岩石無異。這一磕好比雞蛋碰石頭,把宋暖的肩肘腰胯都磕的青腫,手中的強光手電也脫手而出,掉入陷坑,不知道是不是磕壞了瞬間熄滅。宋暖的視野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啊。”
宋暖又是尖叫一聲。手電可以說是支撐宋暖唯一的勇氣。而現在突如其來的意外卻把這勇氣的根源連根拔除。
對黑暗的恐懼來自於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就是把一個成年大漢,放在這種環境之下也不會比宋暖強到哪去。這並不是怕黑,假如怕黑宋暖開始也絕不會生出探墓的興致。無月無星,夜黑風高,兩個女流之輩荒山尋古墓怎麼可能會怕黑。但是黑和絕對的黑是兩碼事。
此時盜洞塌陷,好友生死難料,而自己卻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盜洞之中,黑的讓人絕望。宋暖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她卻知道這是自己產生的幻覺。現在連一點光都沒有,視線怎麼會模糊。眼前甚至都漸漸出現了夏悠的影像,一顰一笑嬌憨可人。她知道這是視覺暫留現象,整個大腦在極度的緊張之下已經開始漸漸失控。
宋暖悲哀的想哭,但是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淚腺的感應。就是哭都哭不出來。她的意識很清晰,甚至在每一秒都能閃過無數的念頭。但是這種清晰的意識卻告訴她,她的意識在漸漸消失。
精通通靈之術的宋暖知道,這是離魂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