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悠,
“就怕你夏大小姐目不識丁,買櫝還珠,真碰見好東西白白錯了過去。估摸著你以前的那些合作夥伴多半不知道你這個夏家嫡傳大小姐其實隻是個偏科的水貨。”
夏悠聞言氣急,小手指著宋暖道
“臭丫頭,熟歸熟,說誰是水貨呢。你出去問問,隻要是我光顧的墓,剩下一根雞毛我夏字倒過來寫。”
“哦!”
宋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長長的哦了一聲:
“合著您這刮地三尺的脾性是這麼養成的啊。失敬失敬。”
宋暖雖然看起來是在捧夏悠,但是夏悠怎麼不知道宋暖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嘲笑自己看不出好東西,才養成無論什麼東西都帶走這種習慣。而且她也的確會從墓中帶出很多沒有價值的東西。人家隻道夏家大小姐有空不落的習慣,漸漸也就傳出“刮地三尺”這個看起來貶損意味十足的名號。
這死妮子話不多,但是隻要一出口就能活活把人氣死。夏悠扭過頭,走到一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宋暖哂然一笑,伸手揉了揉夏悠嬌嫩的臉蛋:
“嘿嘿,瞧你這小氣勁,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夏悠不依不饒,根本就沒有靠過來的意思,但是偷偷看過來的眼神卻是暴露了心中的好奇。
宋暖不斷的用手感知著鏤刻牡丹的紋路,葉脈,花瓣,花蕊,一絲一毫都不可錯過。突然宋暖眼睛一亮。手陡然停住,另一隻手直接從頭上把發簪取了下來。
發簪摘下,一頭烏黑的秀發彷如一道黑色的瀑布瞬間鋪陳下來。手電筒散射的微光打在上麵,彷如萬千繁星躍動,璀璨生輝,讓宋暖整個人都蒙上一層出塵的氣息。
夏悠一時間不由得看癡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宋暖把頭發放下來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宋暖明明就是一個黃花閨女卻偏偏要梳一個婦人髻。
本身宋暖就是一個極美的人。在古董街極為知名,甚至有很多不是買古董的主顧,都是風聞宋暖的美名而至,最後為了和宋暖搭上幾句話不惜出高價買下店裏的古董。
此時垂下的秀發的宋暖端莊典雅的氣質稍稍淡了一些,卻是多了一些青春和靈動。這種氣質糅合起來所透漏而出的風情簡直美的驚心動魄,就是和宋暖幾乎朝夕相處的夏悠也是為之失神。不由得慨歎這宋暖的美貌真可謂是鍾天地之造化。
宋暖卻多夏悠的反應渾然不覺,拿著簪子朝牡丹鏤刻的花蕊探去。這是一個典型的鳳頭金簪,但是簪杆卻極細,尖端甚至細如毫針,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簪杆輕輕的探入花蕊,宋暖的動作極為小心。但是手卻極穩。宋暖曾經拜海派雕刻大師顧向章為師,有著極為深厚的雕刻功底,內脂豆腐雕花都是手到擒來。
“噠。”
一聲極其細微的響動動花蕊的傳出,宋暖感覺到簪杆傳來一陣似堅硬又似綿軟的觸感,連忙停住。
手腕輕輕的攪動起來,感知起來自己碰到的物體在心中勾勒出輪廓。大致是一個圓形的物體,約莫有黃豆粒大小。宋暖心中一喜,隨後馬上沉靜起來,手腕以一個極為迅速的頻率小幅震動一下,一個亮銀色的圓狀物體從花蕊的縫隙中飛了出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這圓珠不大,但是卻有些分量,掉在墓道青磚之上的聲音極為清晰,夏悠被驚得目瞪口呆,這丫頭這一手有門道啊。她怎麼知道這鏤刻牡丹中竟然還有這麼個小東西。
電筒循著圓珠落地的方向照去,卻並沒有發現圓珠,隻是看見一灘硬幣大小的銀色液體閃耀著金屬光芒。
夏悠在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一會,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