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8
曾婭不擊即退，老婆也乖了，陳國思這邊也不見風浪了。這些事情這麼容易解決，就連陳國思也沒想到。有一陣他坐下來，靜靜的去想別人的事情。想那些在女人的褲襠下栽跟頭的官們，他把頭都想痛了也沒想明白這些連國家大事都能辦好的人卻沒能辦好自己那幾個女人的事情。他鼻子裏情不自禁哼出兩個譏笑聲來，他覺得那些官們太沒水平。女人是個什麼東西？他問自己，自己隨著就答，女人是個好東西。見自己回答得機靈，還有幾分幽默，就自己跟自己打起哈哈來。
正樂著，有人敲門。他說，進來吧。
進來的是剛考進政府辦公室的女秘書，很窈窕的一個小女人。陳國思大腦裏出現了一秒鍾的空白，想，正想女人女人就來了。眼睛在女秘書身上多打了幾個轉，很有分寸地跟她笑，叫她坐。女秘書對縣長如此的親和表示出無比的受寵若驚，羞羞答答迎風擺柳地走近縣長，雙手把一個文件呈到縣長麵前，說請縣長批閱。
陳國思拿起文件隻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起身要去給女秘書倒水。女秘書忙謙恭地擺開秀手，連聲說不要不要陳縣長不要。陳國思覺得這個小女人有一種別樣的可愛，心裏高興，嘴上就樂起來。說你是不是看我很凶啊？女秘書忙說不是不是。陳國思說那怎麼不願坐坐，陪縣長喝喝茶？小女人紅著臉，笑得糖稀似的，扭妮著把小屁股放到真皮沙發上，把一雙小素手夾在雙膝間，很恭敬地看著縣長。縣長端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到她麵前，透過騰騰熱氣把目光往深處剌了一回，再回到他自己的坐位上去。人的表情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由坐位來定的，陳國思一坐上自己的位置，縣長的表情就自然回到了他的臉上了。他正正經經看了一小會兒文件，做了一小會兒哲人才有的深思表情，然後用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對著女秘書，說，來多久了？女秘書說，還不到二十天。工作都熟悉到什麼程度了？他問。女秘書扭妮了一下，說，還可以吧。要多跟老秘書們學習，謙虛一點，秘書工作是很辛苦的。他說。女秘書點點頭，表示她非常接受他的批評指導。他突然把臉上的笑肌提兩下，讓女秘書看到一個曇花一現的笑意，問道，想不想跟縣長？女秘書膽子小了點兒，被這個話題嚇得忙低下了頭。縣長的笑聲就響起來了，哈哈哈，每一下都笑得很有力度，像在夯地基。他就這麼笑著說，沒有野心的人是辦不成大事的哦，當秘書的人就是要有當官的想法才行啊。說完就接著說，這個文件先放我這兒，現在我手頭有些急事要辦。今晚我要來這裏加班，你也來吧，順便給我幫個忙，到時候我把這文件批了給你。
女秘書點著頭站起來，靜靜的開門走了。
門在女秘書身後輕輕關上了，陳國思看著那扇黑色的門出了好一會兒神。
這個時候，他的老婆夏豔又接到了曾婭的手機短信。短信隻有幾十個字，但字字都像毒針一樣刺進夏豔的心中。“愚蠢的母狗，今晚你跟定陳國思，可以看到他在舔另一條母狗的屁股。”這些天來，夏豔以為自己已經可以不激動不計較了，可曾婭這條短信那麼輕意就擊怒了她。不過，比起以往，她顯得沉著了許多。陳國思回來吃晚飯的時候，她尚能裝得若無其事。
吃過飯，陳國思稍作休息，然後站起來走人。夏豔裝著不經意地問，又要加班？陳國思說，加班，媽的忙不完的事情。陳國思一出門，夏豔後麵就悄悄跟上了。夏豔手上牽著兒子，兒子手上拿著個充氣大臉貓，別人看上去，也就是母子倆飯後散步去吧。這麼不緊不慢地跟著，夏豔看到陳國思還真往縣政府大樓去了。再不好跟進去了，她拉著兒子在大馬路上溜達，她得看看他是不是過一會兒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