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有些聽不下去了,她想開口的時候,被爺爺的眼神製止了。
阮昊天一直沉靜的看著他們兩,眸底有一抹迫切。他很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很想要一個真相。
阮定天又沉沉的歎息了一聲,將眸光移向阮昊天,沉聲問,“昊天,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哪怕真相中會有你接受不了的事嗎?”
阮昊天微微垂眸,坦誠道,“我想知道,所謂的我接受不了的事我也知道了。”
這次換阮定天震驚了,“你……你都知道了?”
夏暖微微的歎息了一聲,小聲的解釋道,“爺爺……我們都知道昊天其實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了。”
這樣對於一個精心隱瞞了很多年的密碼突然被別人知曉了,阮定天是有些錯愕的。也有些回不過神來,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像是被抽出了真相之後的不知所措。良久,他才有些苦澀的勾唇,“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沒了再隱瞞的必要了。昊天……你現在一定跟你小姨一樣對我心存抱怨和疑惑。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暖,阮昊天,藍雅三人都把眸光移向老爺子,夏暖和阮昊天是期待著真相,而藍雅隻是等著真相。
阮定天又醞釀了一會後,才緩緩道,“當年昊天的母親病危時候聯係到我,我到那個時候才知道她那些年過的很不快樂。她嫁給了一個賭棍,她要辛苦拉扯著昊天,還要打理公司。她每一天都很忙碌,也很辛苦。我看見她那樣,心裏很不好受。她在病危之中,懇求我,幫她照顧昊天。當她了解到我的公司運營出現了困難時候,堅持要把她的公司轉贈給我。她提出,要我用親生父親的名義把昊天帶回家。她說昊天很無辜,他這輩子根本就沒有享受過父愛,她希望我把昊天帶回家。好好疼他,保護他,給他父愛。如果有可能,希望昊天一輩子都不要知道真相……”
阮昊天沉默著,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的握緊……
藍雅滿臉的不屑和鄙夷,“少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偉大,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胡說八道!”
阮定天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我拒絕不了,更加不忍心拒絕她的這唯一的請求。當時我自己的妻子也身患重病,說來也巧,我妻子去世之後,沒過多久我就把昊天接回家。也接受了昊天母親轉贈的公司,那間公司其實算是天順集團的前身。我之所以愧疚不是因為我私吞了公司,而是愧對昊天母親這一份深重的情誼。當年如果不是她的轉贈,我也許就撐不住了。所以,我一直對她心存感激。最初把昊天接回家裏的時候,頂著很大的壓力。世俗的壓力,親朋好友之間的鄙夷,還有子女的怪罪和埋怨。這些我都無所謂,我隻想著能給昊天一個家,能讓他感受到父愛就好……後麵我在分配遺產的時候,雖然是將天順集團給了阮景瑞,那是有我的原因的。我漸漸的老了之後,天順集團一直由景瑞在打理。他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他把工作看的高於一切,那間公司成就了他的事業和才能。我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將天順集團留給景瑞,而昊天這些年一直在我的栽培之下經營著阮氏控股。我把這間公司留給了他,也是對他所有努力和拚搏的一種成全和肯定。這間公司現在的市值遠遠超過天順集團,當然這一切的成功是離不開昊天自身的努力的。在我心裏,昊天跟景瑞一樣都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他們的事業都能蒸蒸日上。我希望他們都能幸福,所以我把自己最珍貴的兩家公司分別留給了他們。這是我畢生的心血,最寶貴的財富。”
他剛說完,藍雅就失聲冷笑起來,“哈哈……荒謬!真是荒謬極了!你們相信嗎?我是一點都不相信,你說來說去就是向我們顯示你的偉大。哈哈……你真的好偉大。你看看你把自己說的多偉大啊,你說你被逼著接受了姐姐的公司,把姐姐的兒子帶回家當自己兒子一樣養著,投桃報李啊?還說自己頂著很大的輿論壓力,你這樣卑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阮定天,不管你現在怎麼狡辯都是徒勞的!你的卑鄙大家有目共睹,我姐姐要是在天有靈,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阮定天有些悲涼的看著藍雅,隻沉沉的說道,“這是實話。而至於你向昊天灌輸的那些仇恨,怕是你自己杜撰出來的吧?”
藍雅的逆鱗像是被觸碰到了,眼裏的火花更是明顯,“杜撰?我才不是事實,當年就是你逼著我姐姐把公司交給你的。不然我姐姐怎麼會把公司交給你?我這個活生生的妹妹在世上,她為什麼不交給我?為什麼不能把昊天托付給我?”
阮定天看著她,堅毅的眼神幽沉一片,顫聲反問,“據我了解,你們兩姐妹很早就父母雙亡了。那些年一直是你的姐姐供養著你生活上學,她身邊的時候你在國外讀書,你算算看你當時才多大?你有能力當昊天的監護人?”
藍雅一楞,隨即又惡語諷刺道,“就算我沒能力當監護人,也輪不到你。憑什麼我姐姐會願意把她的公司交給你?憑什麼啊?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昊天,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他說來說去就是顯示自己的偉大,你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