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帶頭的人將鑰匙拿起來查看一番,走了出去,好像是去打電話請示了。
“你怎麼能確定這裏麵肯定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秦芳薇一邊揉著腳踝,一邊輕聲問道。
“很簡單,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拿到,那就太不像秦老師的作風了。他在視頻中隻是留了一個線索給我……”
唉!她想歎息!這個男人得多了解她的父親,才敢拿命去賭。
“腳很疼?”他伸出手,輕輕地揉她的腳踝。
“還好。”
其實很疼,但她不想他擔心自己。
兩個人正說著話,那個頭頭走了進來,指著秦芳薇的鼻子叫道:“你,馬上拿著這把鑰匙去平市……”
秦芳薇一動不動,淡淡地問道:“我一個人去嗎?”
“對!”
“不行,我得和我老公一起去。”
“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他?”
“行啊,你崩吧!就算你崩了他,我也得帶上他的屍體一起去……”秦芳薇滿口決絕。
傅禹航暗暗衝她翹了翹大拇指:夠狠……
她回以一笑:跟你學的。
那個男人凶得很,用槍托狠狠地砸向傅禹航,卻被傅禹航一把抓住。
一來一回之間,傅禹航已經把槍搶了過來,槍口直直地對準了那個男人。
秦芳薇看著他漂亮的身手,不自覺被迷住了。
那幾個同夥紛紛把槍口對準他們:“把槍放下!”
“放下槍可以,我們來個折中的辦法,如何?”
傅禹航說著,手上做了幾個動作,那槍就被他拆了。他任由它們落在腳下,仍以一副自信的表情和他們談判。
秦芳薇看著心驚,這人竟對槍支如此精通?若非有她在,他想對付他們,絕非難事。可偏偏她在,拖累著他不能痛痛快快地回擊。
“什麼辦法?”
“你帶我們回平市,停在一個你們認為安全的地方,然後你們派個人陪我老婆進銀行……如果你們信得過她,不想暴露你們的長相,放她一個人進去取也行。我在你們手上,她不會不管我的死活的。這是最好的法子。唬人的話呢,我們都別說了,你們真要打死我,接下去估計就沒有人幫你們解碼了……我可以和你們打賭,保險箱裏的東西肯定還有密碼鎖,所以,在你們拿到東西之前,我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這世上有誰可以身為人質,反而將綁架者唬得一愣一愣的?絕對沒有其他人了,隻有他。
那個頭頭透過麵具瞪了瞪傅禹航,咬牙道:“老三,備車。”
嗬,這群人,竟拿他沒辦法呢……
秦芳薇看到傅禹航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還衝她作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而他扶她站起來時,在她的耳邊輕輕嘀咕了七個字:“顧好自己,別管我。”
秦芳薇的身上濕漉漉的,很不舒服,傅禹航又要求這些劫匪去弄身幹淨的衣裳回來,要不然會被銀行工作人員誤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這人十分好心,連這種細枝末節都替他們想到了。
而後,劫匪們還真的乖乖去弄衣服了。
從廢舊倉庫出來後,秦芳薇和傅禹航被人蒙上眼罩,塞進了一輛麵包車裏。有兩個男人坐在一旁,牢牢地盯著他們。
車子一路高速行駛,回到平市。
抵達平市中國銀行附近時,秦芳薇被推下了車。
隔著那層玻璃,她看到這些人重新戴上了麵具,坐在車裏,用槍頂了頂傅禹航的腦門,叫道:“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四十分鍾,你的男人也就隻能活這麼長時間了。具體到哪裏交易,等我電話。你要是不接電話,或者拒不交貨,那就等著給你男人收屍吧,並且我們還會去拜會你……聽到了沒有?”
秦芳薇暗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應對:“聽到了。”
麵包車飛馳而去,秦芳薇心急如焚,從這裏去銀行還需要十分鍾的車程。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輛出租車,結果路上堵車,她隻得下車,一瘸一拐地走了很遠,終於進了銀行。
十分鍾後,她打開了銀行保險箱。保險箱內果然有一個密碼鐵盒,看上去和傅禹航之前找到的那個鐵盒差不多。
手機響起,那個凶惡的聲音再度鑽進了耳朵:“拿到沒有?五分鍾之後,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斃了他。”
“拿到了拿到了,剛剛堵車,你等我一下!”
“拍照發給我。”
“哦!”她拍了照片,給那人發過去。
“快點,出門坐那輛藍色的出租車,馬上行動起來……”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卻傳來了傅禹航顯得有點遙遠的聲音:“不用過來了。報警,保護好自己,等我電話!”
通話戛然而止。
她頓時瞪大了眼,心髒急跳了好幾下。那邊出什麼事了?他這是和他們幹起來了嗎?
雖然她知道他很了得,可是那些人手上有槍,她真的很擔心他能不能幹得過他們。
來到大廳,她用傅禹航的手機給負責父親案子的刑警隊長楊凡去了電話:“喂,請問是楊隊長嗎?我要報警!我先生被一幫人綁架了,那些人開著一輛白色麵包車,三點二十分左右在胡楊路附近出現過……請求幫助,我先生隨時都會有危險,對了,他們手上有槍……我現在胡楊路上的中國銀行……”
很快,楊凡就帶著幾個人出現在秦芳薇的麵前,神情嚴肅地問道:“那些人為什麼要綁架傅禹航?你到銀行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先不說這些。現在我隻想知道你們有沒有找到那輛車,還有我先生的安危。”至於其他的事,她一概不想細說。
楊凡見她情緒激動,沒再詢問什麼,一邊用她的手機撥打綁匪的電話,以查找更多的信息,一邊讓秦芳薇坐上警車去刑警大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那種明知他在危險當中卻不能幫忙的無力感,深深地折磨著秦芳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