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那股本能的燥熱在血管裏麵叫囂著,像是要衝破什麼封印,那股本能的趨勢讓他大腦一陣缺氧。
他看著地上的女人,恍惚時有一瞬間將她錯認成了唐初露,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地鬆開,“露露……”
隻是叫著她的名字,陸寒時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唐春雨差點要窒息,好不容易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一鬆,連忙連滾帶爬地從他手裏逃了出來,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是劫後餘生。
她回過神來之後,下意識地就去看在床頭櫃點著的熏香,這裏麵的藥很猛,而且是循序漸進的,起初根本就意識不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藥效已經上頭越來越猛烈,根本就難以預防。
唐春雨轉頭去看陸寒時,果然男人的臉色已經很不對勁,覆蓋著一層一層的陰霾,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她心裏一顫,本能感覺到害怕,但下一秒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忽然衝過去抱住了陸寒時。
陸寒時下意識就要推開她,但身體的本能和衝動卻讓他的力氣減弱了不少,更像是一種掙紮。
唐春雨見他這副模樣,心裏暗喜,覺得機會來了,連忙在他身上蹭了蹭,“很難受嗎?讓我來幫你吧……”
她話音剛落,男人周身的氣場忽然冷了幾個度,像是忽然清醒過來,漆黑的眼眸裏迸發出暴戾的怒火,“不想死,就滾遠點。”
他掐著唐春雨的脖子,直接將她摔在了地上。
剛才那短短的一段時間,他腦子裏麵全部都是唐初露,難以控製地想到她,各種各樣神態的她。
在唐春雨抱上來的那一刻,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幻覺,覺得那個人是唐初露,但在那個人開口的時候,他瞬間就清醒過來。
這個聲音不是她的,這個味道也不是她的。
陸寒時下顎繃得很緊,也有些發顫,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時,眼睛裏麵的癲狂已經逐漸變得平靜,隻剩下漆黑一片的沉冷。
他站起身,緩緩朝唐春雨的方向走去。
男人宛如地獄修羅一般,唐春雨害怕得閉上了眼睛,身子不斷地顫抖。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男人都還能清醒過來!
陸寒時卻像沒看見她一樣經過她身邊,徑直去了浴室,翻出剃須刀的刀片,在手上狠狠割了一道傷口。
刺眼的鮮血緩緩從皮膚下層滲透出來,陸寒時打開水龍頭,將傷口對準了水流的地方,用力地衝著。
他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等到傷口的刺痛感逐漸變得麻木時,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還有要命的渴望才稍微退去了一些。
陸寒時關掉水龍頭,直起身子,胡亂地用毛巾擦了擦手,便徑直走了出去。
客廳裏,唐春雨還跪在地上無助地哭泣著,被剛才陸寒時那副像是要殺人的樣子嚇得不輕。
她的哭聲讓陸寒時越發煩躁,壓抑了很久的暴力因子在此刻悉數展露。
他走到她麵前,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像拖一個垃圾一樣將她拖到房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唐春雨一路上都在哭叫,跟地麵摩擦的皮膚火燒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