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不知所措,聽到陸寒時開門的聲音,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慌忙地去見剛才被脫掉的吊帶,勉勉強強遮在自己身上。
“姐夫對不起!姐夫,我錯了!”
“不要這樣對我!”
“好疼啊姐夫……”
陸寒時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冷著一張臉將她拖到了走廊對麵的房間門口,毫不客氣地用腳去踹門。
他沒有按門鈴,就這麼站在門口,一腳一腳地去踹,周身彌漫著難以抵擋的殺氣。
就在這扇門明顯變得搖搖欲墜的時候,才終於從裏麵被人打開——
“砰!”
就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陸寒時直接將手裏的人甩了進去,就像是在扔一個垃圾一樣。
裴朔年還沒來得及站穩,麵前就衝過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看到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唐春雨,眼裏麵過一絲不耐煩,直接將她推到了一邊。
唐春雨摔倒在地上,都不敢爬起來,隻捂著臉小聲地哭著,對著兩個男人怕得要命。
裴朔年轉過身子,跟門口的陸寒時對上了視線,麵無表情地說:“陸先生,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刻意地側身站著,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巴掌印,在燈光的隱藏下看不分明。
“你的狗走錯了門,我幫你給送回來。”
陸寒時撐在門口看著他,眼底漆黑一片,語氣卻波瀾不驚。
他看到了裴朔年臉上的巴掌印,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怎麼?給我送了一個還不夠,房裏還有一個?”
裴朔年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索性也不再掩飾,抵了抵嘴角被咬破的傷口,耐人尋味地笑道:“托你的福,剛才小野貓被你給嚇跑了。”
陸寒時慢慢地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墨眸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氣。
就連裴朔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肌肉緊張地繃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迎戰。
陸寒時忽然抬起手,裴朔年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做出抵抗的動作,卻聽到門口的男人諷刺地笑了一聲。
陸寒時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語氣輕蔑,“你就隻有這麼點手段?我很失望。”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唐春雨,隨即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裴朔年,“下次想點高明的招數,否則我怕我出手的時候,會一不小心把你們都給玩死了。”
他說得漫不經心,但是裴朔年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裴朔年握緊了拳頭,眼睛裏麵閃過一絲暗光,“陸寒時,你到底是誰?”
他不驚訝他知道自己在哪個房間,這很容易提前查到。
他隻驚訝這個男人的深不可測。
陸寒時沒有回答他的話,看著他左臉頰上那個幾乎快要腫起來的巴掌印,還有上麵兩道明顯是指甲劃出來的紅痕,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眸光漸漸沉了下去。
半晌,他抬起眸,極冷地盯著麵前的人,用一種陰沉而危險的語調緩緩吐字,“你別告訴我,房裏的人是唐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