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的生物武器是她改造地球計劃的一部分,我們沒有收集到更多資料,隻知道她打算在消滅人類後,‘重啟’一次地球生物史。”
————蘇玲玲
不過衝動歸衝動,張尋寧也知道那樣風險太大,燈塔的機動兵力還沒怎麼出動。他畢竟知道些深淺,重重戰爭迷霧後麵,一定還隱藏著看不到的風險。
凱爾的通訊兵,騎著摩托車衝到坦克前方,向天上發射了一枚特殊信號彈,顯然也擔心部隊混了頭衝過去,搶過來示意所有部隊退卻,此時,除了張尋寧成功突擊了幾公裏,其餘方向突破的沒那麼遠,張尋寧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突出部。張尋寧用激光測距確定距離圍牆大概還有1200米,然後緩緩退回來。
軍隊後退時,神像的臉,罕見地從雲霧裏漏出來,也許她也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人類指揮風格變化了。
張尋寧後退的時候還在想,不知道趙青在幹什麼。
凱爾一直在前沿觀察,他在電磁幹擾環境下的適應性很強,因為他在戰俘區也不相信燈塔提供的通訊,怕她偷聽自己的戰術,所以一直避免使用電台。他習慣於用雙眼直接觀察對手的行動,然後讓摩托車手或者信號彈發送指令。
各部隊指揮官趕到前線指揮部開會,一個不妙的跡象在於,遠征軍的軍官們已經開始對凱爾的指揮不滿了,因為這一仗打的很順,尤其在張尋寧的無堅不摧的坦克出現後,敵人幾乎沒有反擊的能力,但是凱爾卻要求後退。
指揮部設置在一座被摧毀的勞動營地下室內。這座建築被空降兵發現時,地下室裏還有500座休眠艙,以及250名休眠人類,當時神像的供電還在維持著他們的存活。
空降兵在神像外圍,發現的這些小型勞動營不在少數,但是隨著戰爭的進行,一些動力甲部隊開始按照趙青的建議,利用供電電纜進行充電。隨後燈塔發現了聯軍的偷電行為,截斷了電源,這些人很快就失去生命特征了。
軍隊的醫生試圖進行一些挽救,但是燈塔的超虛擬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它取代了一部分大腦的功能,讓人能夠神遊體外。一旦失去電力,他這些人的意識就無法返回,很快(幾個小時內)身體就會開始抽搐,隨即髒器衰竭而亡。到目前為止,人類科學家也還沒高清原理。也許這些人的意識還存在與另一個世界,但是身體已經死去。
如今那些休眠艙大部分已經被搬到外麵當做掩體,隻留下了一些作為傷員的病床,被注射了鎮靜劑的施瓦茨也被放置在一個斷了電的休眠艙裏。
地下室的空間,改造成了前沿指揮部。最近幾天施瓦茨就是在這些地方一直跑來跑去,避免被燈塔借助夜色派出的,無聲無息的翼裝突擊部隊消滅。但是燈塔仍然可以準確找到施瓦茨的位置,她的部隊從那座神像上滑翔下來,發起一次次又狠又準的攻擊,有幾次差點要了施瓦茨的命。
張尋寧走下去的時候,還可以看到邊上堆積的鐵皮人殘骸,顯然這裏也被偷襲過。
凱爾的指揮部內設備很簡單,隻有一塊黑板,畫著大致的戰線。
他等著所有氣呼呼的遠征軍旅長們坐下,開始發牢騷,也不理會。
“我們退回來,她會立即修補好防線。這樣等於白白放棄優勢。”一名軍官說道。
“是啊,這樣的攻勢,很快會耗盡燃料和彈藥。我們沒有資源繼續這樣磨蹭,隻能孤注一擲拚一拚。”另一人附和道。聽起來,他們的共識正在迅速滑向施瓦茨。
“我覺得,她圍困我們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了,而現在我們打破了包圍,力量已經壓倒了她,是時候進行一次決戰了。”
軍官們七嘴八舌表達著看法,他們早上還有一些投機的想法,想接受凱爾指揮,換個方式試試看,但是打了這麼一仗,不滿情緒滋生起來,覺得還是自己聰明,看透了敵人的虛弱。